“那位林小姐,是小陈总什么人?”
“不知道啊,看着像……女朋友?”
“真的假的?小陈总有女朋友了?我的心碎了。”
“谁不是呢,本来以为这位天降的太子爷是单身呢,公司哪个部门的女人不蠢蠢欲动,这几天化全妆的人数直线上升,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唉。”
“再蠢蠢欲动又怎么样?刚才那位小姐姓什么你们忘了?”
“林啊,怎么了?”
“笨啊,你自己想吧。”
-
前菜上来,林知酒才进入正题,问陈羁:“你要搬出去自己住了?”
陈羁把那份樱桃鹅肝推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林知酒又问:“为什么?”
陈羁说:“兰庭离公司太远,不方便。”
“这样哦。”林知酒切了一块鹅肝,又问:“那你打算住哪儿?”
陈羁:“飞云湾那套。”
林知酒又“哦”了一声,低头开始正经吃东西。
那好像是离铭阅挺近,不过也离兰庭很远就是了。
这人该不会也和路迢迢一样,到了想脱离父母管辖的时候吧?
可陈叔叔陈阿姨对陈羁,向来采取的散养模式,他根本不会面临和路迢迢一样的处境。
林知酒一边咀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琢磨。
又想起刚才在铭阅看到的那么多美女,林知酒忍不住合理推测——
难道是交女朋友了,住在家里不方便?
对面的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羁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却只看见林知酒皱着眉,不知道脑子里在盘算什么玩意。
“问这个干什么?”他问。
听见这话,林知酒含糊着说:“就随便问问嘛。”
陈羁笑了声,忽然看着她说:“怎么,舍不得我?”
林知酒抬头,眼神嫌弃:“你想什么?我会舍不得你?”
陈羁道:“那你一副对我搬出去难过得要死的表情。”
???
谁难过得要死了?
“你瞎了?”林知酒指指自己,“我?哪个表情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你说,我改。”
陈羁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那你不开心什么。”陈羁慢吞吞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
林知酒:?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林知酒铿锵有力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陈羁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往后靠了靠。
林知酒又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幼儿园你抢我糖的事,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暗恋你?你可真会想。”
陈羁微微挑眉:“这事你还得谢谢我。”
林知酒:?
陈羁徐徐道来:“如果不是我每次都抢走你的糖,你的蛀牙也不会好。”
林知酒气得咬牙:“我还得谢谢你?”
陈羁笑:“如果你非要,我也不介意。”
林知酒就差没把手里的刀叉招呼过去了。
“你蛀牙难道是假的?”陈羁说:“林爷爷特意嘱咐的我,见着你在学校吃糖就报告他,我只是抢走你的糖,都没告状,你可不得谢谢我?”
“……还有这事?”
“不信你回去问。”
林知酒看他的表情不像胡扯。
她说:“好吧,那我谢谢你。”
说完,又小声补充:“不过暗恋你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你还是不要肖想我了。”
陈羁:“……”
-
一顿饭吃完,出了餐厅,陈羁问:“送你回去?”
林知酒摇摇头。
天色将黑,城市的一端也笼罩了一层霞光。
林知酒望着那篇晚霞,忽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羁垂着眸,林知酒出声:“去不去?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不再来。”
她说着,还很哥俩好地撞了一下陈羁的肩。
只不过因为身高差距,只能到陈羁的胳膊。
陈羁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去。”
-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人抵达青泱路。
一前一后把车停好,陈羁问:“来这儿干嘛?”
林知酒神神秘秘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带路走在前面,从一道小门穿进去,便能看见里面的房子。
门上有块木牌,上面刻了一行花体字。
【Vin Studio】
陈羁猜道:“你的?”
林知酒也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快。
Vin,在法语里,是酒的意思。
“还挺聪明。”林知酒说。
林知酒输了密码,将门打开,自己则站在一边,很做作地冲陈羁行了个邀请礼,请他进去。
陈羁无语片刻,却还是迈步向前。
这一层约有六七十平米,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几乎都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瓶子。除了瓶瓶罐罐,也只有一个柜子里,摆着厚厚的笔记本。
离得最近的几个瓶子标签上写的“吲哚”、“苯乙醇”之类的字眼。
长得很像化学实验室。
更不容忽略的,是这间房子不同于化学实验室的香味。
“这是……”
林知酒接上他的话说:“我的香水工作室。”
陈羁的表情说不上多惊讶,他在室内扫了一圈:“楼上是什么?”
“工作台,还有一间小卧室。”
林知酒回答完,才略带好奇问:“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陈羁低头,看见林知酒脸上的怀疑。
“没有,装的。”陈羁说:“其实是没想到的。”
林知酒这才笑起来,她走进去,从一个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透明的,上面除了一个贴上去的标签,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又取了个闻香条,喷了两下,递到陈羁鼻子前。
“闻闻。”
陈羁便低头嗅了嗅。
“怎么样?什么感觉?”林知酒问。
“像柚子。”陈羁想了下说。
林知酒给他看瓶子上的标签。
上面只标了一个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