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终于察觉出不对味来,说到底他跟阿姐只是医者和病患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隐秘的事都要跟她说了?
按理来说,晏映提到和离文书的时候,礼数周到的,就应该跟她礼貌笑笑,然后就不再向下说才对。
魏济下巴微微上扬,转身往里走:“你阿姐的身子状况跟情绪变化都有关系,我多嘴一两句,不唐突吧?”
唐突,是有那么一点唐突的!晏映心里想,却不说,跟着走上前,点头道:“魏仓公说得哪里话……”
魏济走在前头,随手摸了摸鼻尖,这丫头嗅觉挺灵敏,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遮掩,才没叫她看出端倪。
晏晚么,他是关心的。
不然也不会整日闲撑得往侯府跑。
那天踏进西院门槛,他一眼瞧着床上白没了血色的人,后一只脚差点没抬起来。
魏济也活了这么多年,却也没见过晏晚这样样貌的女子,她脸靥白如薄纸,神情怏怏,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机,眼波却还那样热烈。
晏晚不是娇媚的人,她的长相带着一丝侵略性,像月蔷薇枝上带着的刺,经历风雨过后,刺也没那么尖利了,却更惹人怜惜。
匆匆一瞥,晏映那丫头已经命人把青帐放下。
可他还是看着了。
魏济承认自己有那么点私心,晏晚的病情,根本不至于让他天天跑侯府,可他搭着帕子给人诊脉时,差点因为砰砰乱跳的心而看不出脉象。
他行医多少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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