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很少,甚至连电线杆上都没有几只乌鸦。
地面有昨晚雨后的积水,污垢的水洼里,倒映出电线杆上不祥鸟的小小身影。
惨白天穹下,它们禽类的眼睛麻木地睁着,不时转动。凹凸地面上,污黑的水倒映它们乌黑的身子,唯有一双暗黄的眼睛勉强明晰。
这瘫平静死水很快被一个不速之客踏乱了。
他重重的一脚踩碎了脆弱的镜面,顿时污水四溅,飞到那人裤腿上。那人却看不见一样,游魂似的继续前行。
顾慈然很不舒服,身体还有心理。
两年了,他跟岑周裴,仍旧有一道跨不过的坎儿,鸿沟一样亘在两个人之间,在无数个未来的分秒里无限延伸。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时间来解决的,有的恨意会如沙般悄然弥散,而有的,却像苍红铁锈,日益腐朽。
他深知自己的过错,理解岑周裴的怨恨。
他道过谦、示过好、忍过骂。他知道那次机会是多么重要,他也知道岑周裴没有义务原谅自己也几乎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更明白道歉并不能弥补什么。
只是,他觉得,道歉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所以两年来他一直用力补偿每个人,特别是岑周裴。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好难过。
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疼得不行。
他很累,也好饿。
艺人的不规律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财富,倒是让他有了不小的胃病。
昨晚没吃好,早上没吃,现在也要到中午了。腹中一阵紧接一阵的绞痛让他后背冒着冷汗。走了许久,他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靠在公交站牌旁,等约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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