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妇之间相敬如宾的温和假面具,“如果你没有野心的话,你养那么多精兵做什么?噢,你训练他们,可比训练皇家卫队用心一百倍!”
“弗丽嘉,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你就是保守!你们霍华德家一脉相承,说好听了是保守,说难听了,就是胆小!噢,当初我和白薇娜同时出嫁,我风风光光嫁给你,她却只能嫁给一个最没用的王子,谁都以为我的婚姻会比她强上一万倍!谁知道,你居然把她那个无能的丈夫扶上了王位,而自己却甘心做他的辅臣!你知不知道每次白薇娜看见我,都会如何嘲笑我!她什么都不如我,偏偏她成了王后!我要向她行礼!”
“弗丽嘉,这些年你越来越贪婪愚蠢,原来就是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吗?”
“什么?你说什么?!”
“够了。”大公的声音彻底冰冷,“今晚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出现在我的房间。”
他迈开了步伐,皮靴踏在厚厚的地毯上,竟然被他踏出了行军一样的气势。
“嗒、嗒……”
经过帷幕时,大公轻声自语:“愚昧会传染,不能让她带坏了我的继承人。”
“对吗?路易?温莎。”
帷幕轻轻一晃。
路易?温莎目光复杂地退出重重布幔,对上了霍华德大公那双冷冽无比的眼睛。
“可以到你房间聊聊吗?”大公很亲切地问。
他和声音和他的神态完全割裂。
路易沉沉吐了口气:“当然。”
依兰把身体深深埋在路易的口袋里,只探出一只眼睛。
这位路易大人看起来比白天苍老了很多,但奇怪的是,慧眼如炬的霍华德大公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用手托住了路易的肘,半搀着他,回到了那间药味浓重的黑屋子。
“白天你又磕了魔药是不是?还弄到酒里,怎么,要普天同醉?”霍华德把路易扶到大床上,很随意地坐在床边,“是谁托你照顾依兰?林恩?维纳尔?还是加图斯?”
依兰的心脏悬到了半空,紧张极了。
她并不知道白天黑暗神是如何操纵路易的,此刻黑暗神在她的身体里面,不可能再继续控制这个老贵族了。
会不会露馅会不会露馅?
路易摆摆手:“都不是。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依兰小毛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路易,”霍华德不赞同地垂下嘴角,“你该不会是老树开花?”
“你说呢?”
霍华德淡淡瞥了他一下,失笑:“我真是快被弗丽嘉带疯魔了。你路易如果看上一个女人,那一定是因为她很适合给你试药。早点歇着吧,过几天我要去北方平定黑巫之乱,到时候带几个活口回来供你研究。”
“有心了。”
依兰小毛线眨巴着眼睛,悄悄跟着霍华德离开了路易的房间,蹦出古堡,向着自己家飞奔而去。
依兰迷了路,兜着圈子回到家时,启明星都已经冒头了。
她惊奇地发现,她的阁楼小间点着煤油灯,开着窗户。
西区整片黑暗之中,这点小小的灯火显得异常温馨。
眼睛忽然变得热热的。
她用力一蹦,从邻居家的雨蓬上弹跳起来,像一枚小炮弹,‘呼’一下飞进了自己家。
他坐在床边,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回来了!”
依兰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
啊哦,好丢人!
他缓缓转了下眼睛,不咸不淡地瞥她一下,“哦。我刚醒。”
依兰一点儿都不信,她干脆利落地蹦到了他的肩膀上,偷偷用绒毛蹭了蹭他的腮。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嫌弃地把她捉下来:“谢什么,这个身体我要用,当然要看着。”
右手已经在非常自觉地狂撸她的绒毛。
她嘿嘿地笑:“还好我不掉毛。”
休息了一会儿,她问:“路易?温莎是你的信徒对吧?你竟然可以降临在他身上?”
他满脸不屑:“这有什么,若是我全盛,随时随地可以让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信徒都成为我的分身。”
依兰睁圆了小黑豆眼。
表面很惊叹,心里其实在想,唔,那他现在控制一个路易都得亲自跑到温莎庄园去,看来是虚弱得不得了。
看破一切,但是她不说。
依兰小毛线愉快地和他的右手窝在了一起。
“我一定帮你把身体全部找回来。”她细声细气地嘀咕。
☆、深海巨怪
天亮的时候, 依兰心里什么感激啊感动啊温馨啊这些温暖的情绪通通灰飞烟灭。
这个家伙一夜没睡,接手自己身体的依兰差点当场一命呜呼。
前一秒钟她还是一只活力无限的毛线球,恨不得在整个屋子里‘咚咚’弹跳, 下一秒整个身体就像灌了铅。
她一头栽倒,被他很及时地捞在了臂弯中。
她的额头抵住他结实的胸膛, 随手搂住了他的腰,两个人一起落到公主床上。
“又想勾引我?”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迷迷糊糊地说:“你……别把我当人。”
“?!”
幽暗深邃的眼眸里燃起一簇暗火,精致唇角微微绷紧,他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回事?就因为今天帮她做了那些事情, 这个东西居然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吗?!
不得不承认, 她这番热情如火的勾引很有效果,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不把她当人’的画面。
真是……太激发兽性了。
哦不, 神怎么能有兽性。
他感觉到额角在突突地跳,见鬼,一定是使用凡人的身躯太久了,神也沾上了低等的欲.望。
她动了动鲜红诱人的唇, 低低地嘀咕什么,听不太清楚。
他吸了口气,侧耳贴了过去。
如果……她继续邀请, 那也不是不可以。让她知道什么叫狂风暴雨,什么叫翻江倒海,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知道后悔,再也不敢对一个神明提出这么放肆的要求。
她那细软甜糯的声音轻轻柔柔地落进他的耳朵里, 像羽毛在挠——
“把我当成毛线球啊,我好喜欢窝在你手心里睡觉……”
他:“……”
眼角重重抽了好几下。
明明该生气, 但她那句‘好喜欢’,又让他提不起劲来。
等等,她喜欢的是手,不是他吧?
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那只不听使唤的右手已经罩住了她小小的背心。
就像……这两个家伙背着他在恋爱!
他很想把这只自作主张的手摘下来,让这对‘狗男女’自己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