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的消息, 也大都是书信往来, 不能尽然。
依靠在马车一侧,流知将所有知晓的都悉数说与白苏墨听。
譬如起初开始复健的时候,公子花了三月有余才能动腿脚, 期间发过脾气,也自暴自弃将自己关禁闭过,砸过茶杯,摔过碗筷,绝望的时候亦绝食过, 后来都挺过来了。只是越到往后越艰辛, 从能动腿脚到由人扶着站起来竟花了一年有余, 摔过无数次, 擦得外伤药比每日吃得饭菜都更勤。便是如此,能离了旁人, 自己撑着轮椅和拐杖起身, 也是两年半后的事情。上次在国公府见到公子,她都惊住,不知他忍了多大的痛楚, 才可以在人前以自若的方式走路……
公子早前善骑射, 无一日不摸弓箭, 而这些年下来, 却读了不少书, 因为站不起来的时候, 说唯有读书才能让人静心。
白苏墨敛眸。
马车依旧在路上飞驰着,白苏墨觉得心中有些闷不过气来。
微微伸手将车窗上的帘栊挑起一条缝,风沙和着尘土扑面而来,白苏墨噎了口气。
流知也敛了声音。
车轮轱轱,马车内却静得怕人,只有宝澶的呼吸声稍稍让人心中平复。
白苏墨放下帘栊,“大夫怎么说?”
流知低声道:“定下每日康健的时辰不能少,平日适量走动即可,多休息,尤其冬日时注意仔细保暖,勿让寒气入侵……”
勿让寒气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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