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不栖沉默片刻,低低说了声:“好。”
告别三人,云不栖带着黄桃回了长留峰。
回去的路上,黄桃表现的异常不安,等云不栖即将回房时,黄桃眼里的不安都快溢出来了。
云不栖扶着房门问黄桃:“你怎么了?”
黄桃昂起头,双眼里饱含不安,担心的说:“师尊要离开崇华宗,弟子担心师尊。”
云不栖感慨自己好歹化神修为,居然沦落到连一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小孩都为自己担心。
伸手在黄桃头上摸了摸,云不栖说:“不必担心,本尊当然是要带你一起下山的。”
黄桃猛然间睁大了眼睛,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这搞的云不栖都有点心虚,因为云不栖一开始就打算带着黄桃下山的。没别的意思,像云不栖这种怕疼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不带上可以在他神魂疼痛时为他舒缓痛楚的黄桃呢......
除了要带上黄桃,云不栖还要带上谢灼凛。
只是云不栖还有事情要做,便交代黄桃:“谢灼凛也要下山,你见到他时告诉他吧。”
黄桃心中一喜,连忙应下。
这之后,云不栖回到房内,他那面流金宝镜竖立在床头墙角,倒映出他的身影。
一张脸上还有些苍白,平时清冷的双眸此刻有些迷茫。一人独处时,云不栖才敢露出这副对未来忐忑的表情。纵然云不栖适应能力很强,终归也是怕的,怕驾驭不了剧情。
越是怕,就越要努力,修真界讲的是强者为尊,天大地大,修炼最大。
云不栖化迷茫为坚定,手指触向宝镜,平滑的镜面涌起波澜,包裹住了云不栖的手。云不栖穿过宝镜,来到了他穿书后第一眼所在的地方。
一方荒野,四周虚无,只有一张石床和床头孤冷的灯。
此地名为朝暮,“云不栖”的空间法器。没人知道这法器如何得来的,云不栖也无法考证的到,只是知道“云不栖”最爱在这地方修炼,这地方也最适合虚无道的他修炼。
只要往石床上一躺,荒野里永恒四窜的灵气都会自觉奔赴到他的身体里。
这边云不栖在修炼(睡觉),那边黄桃也去找了谢灼凛。
黄桃在后院寻谢灼凛时,发现他正拿着枝细枝,在院子一角的地上比划着什么,梧桐树下弯着灰扑扑的小身板,专注到浑然忘我。
黄桃瞥了瞥嘴,这么大个人了,还在玩泥巴,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了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黄桃重重地咳了一声以唤起谢灼凛的注意力,谢灼凛听到黄桃的声音,收起树枝,脚下踩了踩,便把地上刻画的东西全给踩乱了。
黄桃本就离他离得远,看到谢灼凛踢踏着那块地面,又退后了几步,才不急不慢地说:“师兄应该换身衣服,师尊最喜净的。”
谢灼凛低头拍了拍自己染上灰尘泥土的双手,笑了笑说:“是师尊回来了吗?”
黄桃抬了抬下巴,眉眼里有几分喜悦,他对谢灼凛说:“师尊准备下山了,要我告诉来你一声。”
谢灼凛手一顿,疑惑不解,师尊要下山?为什么忽然要下山?
黄桃忽然就觉得,是他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师尊怎么会喜欢这种不爱干净的脏小孩呢,就算谢灼凛长的好看,又聪明了些,时间稍微一久,必然会被师尊嫌弃!
嫉妒之情稍稍平复了些,黄桃有些同情这个在他看来注定要被师尊嫌弃的师兄,便放柔了声线道:“师尊要带我下山,让我告诉你一声,师兄也可以下山去了。”
谢灼凛的双眸一深,问:“师尊的意思...是让我自行下山吗?”
黄桃皱了皱眉,心想那不然呢?师尊向来不喜欢人多,带上我都不易了,怎么可能带上你。
黄桃的神情在谢灼凛眼里,是傲慢而不屑的。
其实从黄桃带着谢灼凛在长留峰上走动时,谢灼凛就敏锐地察觉出黄桃对他的敌意,只是黄桃对他的不喜在现在上升的更高了。
从小跟着不栖尊上的侍童都是高人一等的吗,高人一等的人当真就可以看不起底层摸爬的人吗?
谢灼凛嘴角冷冷一勾,扔了手中树枝说:“不用了,我便留在山上自己修炼,等师尊下山回来。”
7.干净
黄桃:“......这要师兄自己去请示师尊吧。”
谢灼凛低垂下眼眸。请示什么?是去告诉师尊自己不想下山?还是去跟师尊理论为何不带上自己?
谢灼凛觉得他还没来得及从云不栖给予他的感动中走出来,就已经被遗弃了。
黄桃看不见谢灼凛双眸里奕奕的寒光,只能看到他眼角那颗朱砂痣在艳阳下越发显得红冶。
黄桃被朱砂痣刺了眼,说:“师弟愿意替师兄去请示师尊,省得麻烦师兄还要自己跑一趟。”
谢灼凛觉得可笑极了,黄桃真是拿他当傻子一样。
黄桃和谢灼凛在外门时相处的那些弟子一样,对他有很深的防备。谢灼凛还在外门时,总有弟子排斥他防备他,所有活动都避着他,当内门有师兄师姐过去时,还要让人拖住他,不让他见到内门的人;外门灵根选拔前,更是让人把他骗到了后山,想让他错过这次灵根选拔。要知道,若是真的错过这次灵根选拔,再想从外门跃入内门,几乎不太可能了。
谢灼凛胸中生出一股戾气,他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防备他?
戾气涌上来,烧的谢灼凛看黄桃的眼神越发的冷漠起来。黄桃不想让他见云不栖,他还偏要见云不栖呢!
谢灼凛本是想着云不栖那样干净的人,身边的人心思也该是像他那样干净的,可既然黄桃不是什么善茬,他又何必在这扮演什么兄友弟恭?
云不栖说与他有缘,云不栖说他与众不同。是云不栖把他拉起来的,他凭什么不能牢牢抓紧云不栖?
冷冷一笑,谢灼凛拒绝了黄桃的“好意”。
谢灼凛:“不劳师弟费心,我毕竟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哪怕是早晚请安都要跑两趟,哪来的麻烦一说?”
谢灼凛刻意咬重“亲传弟子”四个字,果然刺激地黄桃微微一窒,撇起了嘴。
黄桃说:“师尊在修炼,只有我可以进入师尊修炼的空间,师兄怕是难以见到师尊。”
谢灼凛:“那不如师弟带我去见师尊?”
黄桃嘴一张本要拒绝,只是他眼睛滴溜一转,拒绝的话在喉中滚过,就变成了答应:“那师兄便跟我来吧。”
这两个人各怀心思,倒也达成了一致。
黄桃低敛着眉目,只见他伸手对着空中一划,虚空中便被开了一道口子,几缕白气从口子后边的黑暗里滋滋生出来,看的谢灼凛瞪大了眼。
谢灼凛忍不住多看了黄桃几眼。同样是没有开始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