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易总要是寻仇,和一条狗过不去,——想来易总应该不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角色,倒是我度君子之腹了。”他翘着长腿,摇晃了一下酒瓶,咧嘴一笑,朝这边叫道,“来点儿烈的!” 樊澍被后面人按着脊背一推,只得端了酒盘走出去。他站在那儿,看着宴客的主座上坐着自己曾经的OMEGA。凌衍之像全然没料到他会在这里一样愣住了,一时眼睛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樊澍垂着眼,视线扫过座位上的人,把酒放在桌上,转身要走;却听太子爷在桌面上敲了敲,“哎,走什么走?把酒开了,给易总满上。” 樊澍垂着头,顺从地说是,易华藏盯着他看,又转头望了一眼凌衍之;接着放松背脊,交叉双手向后倒在椅背上。“太子爷,这人是个条子啊。” “我知道,”魏天赐笑起来,“黑狗好驯得很,我正在让人练着呢。” “他可不是一般的黑狗啊,您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吧?” “养狗要养烈的啊,就跟喝酒一样。驯服起来才有快感,”他瞥了一眼一动不动仿佛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凌衍之,审视着神色阴晴不定的易华藏,感觉自己赢了一筹,十分满意,“养那种别人养熟了的东西,一点儿野劲也没有,骑起来有什么意思?” 什么嘛。就算凌衍之不知道这里是我地盘,你还能不知道吗? 想要显摆自己已经控制了这个OMEGA,故意用他来做幌子,让他来我地盘上炫耀,好让自己也名正言顺的过来,不就是想要朝我示威么?不过,易胖子绝对料想不到,自己的软肋现在在我手里呢。这个警察不死,就像是埋在他体内的一枚定时炸弹。引线捏在我手里,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爷示意大家吃菜。“对了,听说你现在动维安委在查他呀,何必那么兴师动众,那不是让我成叔难做么?”他故意起身敬酒,要和易华藏炸个雷子,小玻璃瓶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易总放心就好了,人在我这,给您看得死死的,训好了绝不出差错。” 易华藏没有动,只有声音冷下去:“小魏总,您埋汰我了,这人我要了,您给开个价吧。” “怎么,放在我这,我替你管教,易总还不放心?”太子爷眯了眼,“或者易总还想怎么办啊,这可是MSS的人,你也不能说弄死就弄死吧,我和上面也不好交代啊。” 易华藏脸上露出一个吃人的笑。“您的酒店人来人往的。这条美食街也都是外人。” “没事儿,平时也不放他出来遛。”魏天赐笑了,把刚才和易华藏碰杯的酒倒在地上,对樊澍说:“去,舔干净给易总看看,最新驯得怎么样了。” 樊澍有过心理准备,被这种人折进尘埃里,不必当回事儿。但现在对他来说不同了,就算他不当真,旁人也会当真:凌衍之坐在那里,大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陡然地会面,眼里似乎腾起一股雾气,一时手足无措,连话也不说了,手里端着的酒杯无处安放那样,就那么悬在半空。 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人这样看他。 樊澍突然就跪不下去了。腰板那里像石化了一样僵硬,理智告诉他要俯低身子,但情感上像有无数的钢丝切割大脑,每牵扯一下都是尊严的剧痛。他可以忍受肉体的折磨,受尽精神的屈辱,因为这是工作,工作是他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东西,李复斌把他从警校里拽出来,对他说的那句‘你是干这行的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收到的肯定。 但凌衍之不是工作,他是工作之外的生活,是他想要维持正常的“资本”,像是一个小时候闹着要去又总是错过的游乐园。 他在凌衍之面前维护的,和自己父亲当年维护的,也没有差别。 他不想变成那个人——那个叫嚣着功勋、又张扬着可怜的人,他不要衍之也用母亲看父亲的那种眼神来看他。他的爱人只要乖乖地,什么也不用担心地等他,打开门的时候露出微笑就好了;爱人的怀抱应该很暖,睡着时安稳的呼吸绵长。家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就像游乐园里的泡沫,折射出七彩的光。 膝盖重重着地的时候,上身仍然绷得像一块板。有人发出了一声呜咽。魏天赐压着他的肩膊,把他往地上按。“怎么了?他们还没有把你教好吗?” 樊澍低下头。酒已经渗透到了地毯里头,外面只剩下一个粗浅的污渍的轮廓。灰尘的味道和粗糙的质感扬到舌苔上,遮盖住了酒味的回甘,留一个辛辣的底;一只脚猛地踹倒他背上,将他踢得几乎翻了个个儿。樊澍滚倒在地上,大虾走过来,手里拿着牵狗的脖圈,像鞭子似的朝他头顶梭来。 但疼痛没有落到身上。“……住手,”有人挡在他前面,那让他不敢抬头去看,只听得出声音发抖,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发抖,到处都天旋地转,贴在他肩脊上的那只手汗津津的,却不滚烫,反而冰凉,声音里还要刻意透出些讨好的黏腻出来,“小魏总,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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