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居然愿意去隔离?我觉得那里也许更危险啊,你想想看,那地方可说不准会有什么……”感情好的ALPHA这样劝道; “这事情最好还是观望一会再做决定,反正强制令还没下来,都还有变数的,要不你先回娘家躲一躲……”比较懦弱又随大流的ALPHA多方考量后决定先行观望; “你要去哪?长本事了,没有我的同意你哪儿也不能去!”不关心时事的ALPHA问都不问,直接骂回去; “国家征召又怎样?你是老子的OMEGA,生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你去不去,要去哪,只有我才能决定!”有暴力倾向的ALPHA干脆一巴掌上来,毫不讲理。 收拾行李的OMEGA们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些曾经掌控他们人生的人,有些是好人,有些是坏人,有些时而是好人,时而是坏人。并非没有在梦中哭过,并非没有违背意愿地发生过关系,也并非没有享受过gao潮时的快慰。时而是家人,时而又不是,仿佛在人与非人之间相互转换,时而紧密,时而疏离。我们到底是怎样一种东西?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给予我们一个答案? “没关系的,我们也是去响应征召。”一个OMEGA抱住了他幸运得来的爱人,给他看自己所使用的手机里的信息。 OMEGA被强制安装在手机里的定位监控汇报APP,先前向他们发送了一条这样的信息,来自于OMEGA协理会、定级分化研究所,以及伦理委员会三方的联名信,请求国内所有OMEGA向他们提供援助。 打开那条信息,OMEGA协理会新任主席凌衍之的身影就出现在屏幕上。 ‘抱歉,就职以后甚至来不及发个例行演说感谢大家,却首先要用这种形式和各位见面。’ 他脸上满是一股雾气,头发一绺绺地贴在脸上,脸颊泛起潮红;衣领潮得能拧出水来,歪歪扭扭地趴在肩上,露出一截过白的锁骨,从脸上滴下的汗水都在这儿汪作一畦,摇摇欲坠。 ‘正如你们所见,我和我曾经的老师——金鳞子院士的团队一起,同样在争分夺秒地攻关二型病毒和它的原型病毒的迭代平衡问题。’ 他微微侧过身子,露出背后正在瓮瓮运转的精密仪器和忙碌的科研人员的身影。随着动作,那盈在锁骨的汗水也滑落下去,带出一道晶莹的水痕,消失在领口深处。 ‘听说,云城宣布他们掌握全基因序列,已经开始开展临床试验,各地都如临大敌,接下来要展开一系列应对烈性传染病的重度措施。其实比对一下他们之前的报道就知道,云城最早出现OMEGA接受黑医手术被窃取造体子宫的新闻,出现在1年半前。就算从当地当局突然开始‘慈善’,画风一转允许偷渡客中被黑医坑骗患病的OMEGA进入云城接受诊疗算起,也有近10个月的时间了。与其说他们终于掌握了序列编码,不如说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掌握了,并且可能早已经开始了相关实验,并没有什么稀奇。’ ‘所以无论他们在研究什么,研究到哪一步了,我敢肯定,那绝不是‘解药’。’ ‘一开始就错误的程式,最终是无法得到正确答案的。’ ‘在这里,我代表三部委,向境内所有OMEGA发出请求:请志愿协助我们进行临床试验,我们需要大量的志愿者,来帮我们攻克梅尔斯的最后一道难关。随信附录的文件里,已经详细地阐明了相关风险,请认真阅读。如果您在读后完全理解并同意,请点下确认,加入临床实验的团队,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这是重大公共卫生与伦理事件,不受ABO定级分化相关条例约束,因此,无需你的配偶,你的ALPHA同意与否,你可以自己决定。’ ‘不过,在你决定之前,我希望你先跟我一起,为这最后的悲鸣,默哀三分钟——’ 旁观的ALPHA再也忍不下去了,像看怪物似的把眼光在凌衍之和自己的OMEGA之间逡巡,深刻怀疑这个穿着防护服都能发搔的妖艳jian货把自己纯洁无瑕的小白兔给洗脑传销了:“啥?他在说什么鬼?‘天使’有什么好默哀的?那根本就不能算是生物吧?他怎么能做协会主席啊,那跟新上帝教那群神棍有什么区别??你不能再听他瞎说了,这家伙不是个杀人犯吗,也不知道走到这一步睡过多少人了,要没有人给他当后台,他根本当不成这个主席——” 他的OMEGA望着他,突然指着屏幕问:“你听见了吗?” “什么?” 屏幕上,不过是之前直播销毁天使时打码的模糊虚影,但并没有其他声音,只剩下一片惶然的寂默,好像不过是掐断了音频传输信号。 但他的OMEGA——他乖巧的、温顺的、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的OMEGA,却好像真的听见了什么一样,双眼突然没来由地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啊!”ALPHA跟着他的背影追出门去,不能理解对方突如其来的决绝,他们的日子明明过得好好的,他即便也道听途说过‘天使’的大名,却也从来不屑一顾,绝没有动过不该的心思。退一万步讲,那些东西就跟猫猫狗狗似的有生命,谁还能跟它有感情不成?为什么要如丧考妣、神神道道地默哀呢? “我们不是在为它默哀,”OMEGA无奈地回答,“是为我们自己。” ——是为无数个无法出声就被掩埋了的,已经死去了的自己。 “你等等……你回来!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对你有哪里不好?你怎么就听一个表子杀人犯说几句话就要死要活了,至于吗!?我辛辛苦苦赚钱养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怎么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 那一天,同样追逐、拦截、寻找、和质问自己的OMEGA的ALPHA们,布满了街头,有些人愤怒,有些人彷徨,有些人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说不上心中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那情景便如二十年前陡然失去女人的男人们一样,突然迷茫地原地转圈,完全摸不清楚状况。——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而他们的OMEGA,则笔直地,毫不犹疑地提着大包小包,或者干脆孑然一身、空着双手,只身前往同一个方向。越靠近那里,越能看见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疾不徐,逐渐密集地填塞满了道路和广场,就好像这里才是朝拜的圣地。 凌衍之在信息的结尾,郑重地说:“我不敢说,这场试验是完全公平的,或是完全无害的;我只是希望,不再会有下一场悲鸣。” 所有志愿接受联合研究组登记成为临床实验对象的OMEGA,由当地OMEGA协理会下属机构统一安排,准备分成各个实验组,自然不必再进入上峰准备的“隔离区域”。但仍然有无数人自发地聚集到O一院的楼下,抬头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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