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来敲门声,穆棠风说了声进来,从床榻上起来下去了。
推门进来的是慕筝,慕筝端着檀木托盘,上面放着几件衣服,看着绸缎都是上好的,叠的规规整整,只是袖口处有几道微不可见的皱褶。
慕筝把衣服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穆公子,现在府里临时找不到多余的衣服,这几件是公子之前赏给我的,我只穿了一次,我看你与我身形差不多,不如先穿我的,等明日我再去给你找新的衣裳。”
穆棠风其实对于这些没那么讲究,但是总感觉慕筝让他穿他穿过的衣服,有那么一丝的不太舒服。
不过他一贯是个性子温吞的,这是别人府上,他自然更不会提什么要求。
穆棠风把衣服接了过来,说了声好,应下了。
慕筝又道,“公子若是还有事,尽管和我说便是。”
他语气里带着客气,像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府邸里的主人,而穆棠风是外来的客人。
“好。”
穆棠风等到人走了,看着桌上锦缎制成的华贵衣袍,颜色都是很鲜艳的,绣着云纹金丝边,看起来精致无比。
他拿着衣服去后面试了,紫色的云纹广袖外袍,穿在他身上不太合适。这种华贵的颜色并不衬他,他从乡土之地出来,没有城里公子娇养出来的矜贵气质,穿上去像是下人偷穿了少爷的衣服一样,东施效颦,没有半分慕筝穿出来的少年艳丽殊色。
穆棠风抿紧了唇,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容貌似乎有些不太能入眼,他把衣服换下来,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在檀木托盘上面。
然后他从自己破包袱里拿出来一身洗白的长袍,放在屏风上,准备第二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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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棠棠
穆棠风半夜迷迷糊糊感觉到身后贴了个人, 那人带着微凉的气息, 身上传来的冷香还夹杂着浅淡的血腥味儿。
他睁眼看过去,看清是谢含玉后又闭上了双眼。
谢含玉从后面把人抱住,微凉的手去摸穆棠风软乎乎的肚子, 穆棠风被冰的往他怀里缩,伸腿踹了他一下。
他低头闻到穆棠风墨发间的香味,薄唇碰上雪白的脖颈, 感觉到暴戾又翻涌上来。他放在穆棠风腰间的手收紧,犬牙咬上了那处雪白,磨在上面磨出了几道红印子,然后刺进了皮肤里。
他低头看着穆棠风被咬出来的金色的血,心里的暴戾逐渐被平息, 然后用指尖扯开了穆棠风的衣襟,看到他肩上的金莲又绽开了一点点。
他现在隐约有个猜测。
金蝉转世差了一世情劫,这一世功德录让他来接近穆棠风,而且穆棠风的血又正好可以缓解他体内的远妖之血,他猜测……他可能就是穆棠风这一世的情劫。
不知道他们天道的情劫是如何渡的,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既然人已经是他了的,再让他还回去是不可能的。
等到他弄明白了情劫,他就要想办法让穆棠风渡不成, 一辈子只能留在凡间陪着他。然后生生世世转世,每一世都只能跟他在一起。
谢含玉这般想着,垂眸看着怀里人的侧脸, 细细的沿着脖颈吻了下去。
睡梦中的穆棠风感觉到有些难受,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东西”,被折腾的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l吟。
声音软软糯糯的,尾音上扬,像是小勾子一样勾的人心痒。
谢含玉放在床侧的手徒然攥紧,低头咬上了那张柔软的红唇。
穆棠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谢含玉从身后紧紧搂住,他感觉身上热乎乎的,掰开了谢含玉放在他腰间的手,开口道,“谢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
谢含玉嗓音微哑,眼睑阖出来一圈儿淡青色,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穆棠风一根根掰开谢含玉的手指,谢含玉又缠上来,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粗砺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谢兄,松手。”
穆棠风感觉谢含玉早上好粘人,他又掰开谢含玉的手,转过身去发现谢含玉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伸手在谢含玉面前晃了晃,正要把手收回来,谢含玉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拽着他向前,他整个人过去趴到了谢含玉的身上。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穆棠风瞪大了眼,谢含玉摸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嘴上“啾”地轻轻亲了一下。
穆棠风想谢含玉应当是为了做戏给那暗处的狐妖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心里砰砰乱跳,唇上传来微疼的酥麻感。
他这才注意到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两道伤口,细小的伤口映在下唇瓣上,轻轻一碰就疼。
穆棠风用手指碰了一下,“嘶”了一声,拧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伤口是哪里来的。
他起来拿过屏风上搭着的衣衫换上,谢含玉在他身后下床,目光落在桌子上慕筝送来的衣服上,问他道,“怎么不穿慕筝送来的?”
穆棠风唇角抿了抿,“颜色太艳了些,我不合适。”
谢含玉点点头,“确实太花了。”
两人洗漱完,到了前院儿去用早膳,是慕筝过来送的,慕筝目光落在穆棠风身上的衣服上,开口道,“慕筝昨日送去的衣服,公子瞧不上?”
穆棠风摇了摇头,“不合适我,我还是穿自己的就行。”
慕筝微微为难,“那我今日再给穆公子送几身过去……你现在天天与公子在一起,若是穿这般出去,实在有失体态。”
谢含玉手上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放下,抬眸看向慕筝,嗓音淡淡,“慕筝,跪下。”
慕筝看向谢含玉,眼底微微意外,带着一丝不忿,却还是立刻卑膝跪在了地上。
穆棠风也有些意外,“谢兄,你……”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谢含玉没理穆棠风,漆黑的眼眸落在慕筝身上,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子凉意。
慕筝背脊挺直,默默垂下了眼,身侧的手指攥紧,“不知。”
谢含玉,“那你清楚我跟他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