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眼见着陆宴迟就要拉着她往楼下走,岑岁急忙叫住他,“我突然觉得,可以晚点再去找尘墨哥,我们先吃蛋糕比较好。”
陆宴迟:“不是有急事吗?”
“没关系的。”
“去晚了,可能会发生命案?”
岑岁面不改色地说:“没关系的,他买个复活甲还能再活一下。”
“……”
冬天的天黑得尤其快。
还不到五点,夜晚就拉开了帷幕。
岑岁进屋之后开始找借口,“你饿了吗?我好饿啊,要不我们先吃晚饭怎么样?”
陆宴迟想起来白天陆听音提过来的东西里还有陆太太特意包的饺子,于是说:“冰箱里有鲜虾水饺,吃吗?”
岑岁惊讶不已:“鲜虾水饺?”
“嗯,”陆宴迟问她,“吃吗?”
岑岁点头:“好啊。”
岑岁转身就进了厨房,她在冰箱前站定,漫不经心地抬眸,就看到冰箱门里多了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她回身:“你怎么进来了?”
他低着头,错过她打开冰箱门,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嗓音略沉:“煮水饺。”
岑岁眨了下眼:“你煮吗?”
陆宴迟:“嗯。”
岑岁一直跟着他,嘀咕着:“其实我煮也行。”
陆宴迟却已经往锅里接水,他赶她出去,不容置喙道:“行了,出去外面等着吧。”
煮碗水饺并不需要太久,这期间岑岁一直和函数对话。
岑岁:“你说我待会要用什么借口?”
函数低头认真地吃着猫饭,眼皮都没抬一下。
岑岁想了想,“我就说不关我的事,都是床先动的手,你觉得行吗?”
函数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不行,”岑岁又自我否定,“这样会显得他的床不是什么正经的床,不好。”
函数仍旧兴致勃勃地吃着饭。
岑岁戳了戳它的耳朵,忽地埋怨起它来:“你当时为什么不在房间里,要不然我就可以说是你先动的手,是你让我上床睡觉的。”
函数伸出爪子拍开岑岁的手,慢腾腾地挪了挪位置。
岑岁伸手还想戳它的耳朵,函数又躲开,一幅“你这个臭婆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畜有别”的表情。
岑岁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没多久,陆宴迟就端了两碗水饺出来,他看了眼客厅里和函数面对面蹲着的岑岁,眼角微弯,语气慵懒道:“你的晚饭在这里,别去抢它的。”
“……”
“它吃个饭也不容易。”
岑岁起身往这边走,心情有些不痛快:“我看着像是会和函数抢吃的吗?”
“嗯?”陆宴迟帮她把椅子拉开,好脾气地和她道歉,声音里却没半点歉意,悠悠然地:“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我给你道歉。”
岑岁很勉强地接受:“那我原谅你了。”
饭后,岑岁吃的有点撑,坐在椅子上不太想动弹。
陆宴迟洗完碗之后,就在她的对面坐下。
安静的室内,餐桌上的灯泛着冷光。
陆宴迟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格外的疏离又冷淡,他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着手,垂着的眉眼掀起,对上她紧张万分的表情之后,他的眼里染上一丝闲散的笑意。
他琢磨了下,说:“我有个朋友,他突然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岑岁悬在半空中的心坠回原地,她还以为他是来质问白天的事情,结果没想到他是来和她说别的事的,她整个人松懈下来。
但随之又紧绷着神经,警惕地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陆宴迟轻咳了下,桃花眼扬起,“男的吧。”
岑岁很谨慎:“为什么要加个‘吧’?”
陆宴迟的声音一顿,还没开口,就听到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话茬,自觉自发地补充着,“难道他是女装大佬、大吊萌妹?所以不太方便用男朋友这个词?”
陆宴迟:“……”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宴迟:我他吗到底为啥无中生友?
陆听音:是的我哥哥就是女装大佬,大吊萌妹!
☆、第十六吻
眼见着陆宴迟的脸沉了下来,岑岁马上又说:“你接着说,你这位朋友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陆宴迟放在桌子上的手轻扣着桌面。
过了好半晌,他缓缓开口:“我这个朋友,他发现他的床上,多了一位异性。”
“……”
好一个无中生友。
岑岁八卦的眼神收起,眼神冷淡地看着他。
陆宴迟语调懒洋洋地,带着浅浅的笑意:“而且那位异性还在他的床上睡觉,你说他到底是要叫醒她,还是不叫?”
沉默几秒,岑岁一脸严肃地看向他:“你开过房吗?”
话音落下,岑岁很明显地看到陆宴迟的眉心一跳,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荒唐,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复又问了一遍:“我开过房吗?”
岑岁:“我说错了,是你这位朋友开过房吗?”
她说完这话之后,就看到陆宴迟玩味似的抬了抬眉,他加重了那两个字:“开房?”
岑岁:“就,住酒店。”
陆宴迟像是思考了下,才回:“住过吧。”
得到这个答案,岑岁说话时就显得理直气壮不少,“这就和在酒店开房是一个道理,你朋友在那间房住了一个段时间,退房之后,你朋友的那位异性朋友就那么巧也订了那间房。”
“……”
“所以我觉得,如果你的朋友开过房,那他就不应该叫醒她。”
她胡扯的本事倒是厉害,面不改色的,甚至说话时还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心虚和理亏。陆宴迟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轻嗤着笑了声,“你这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说的挺正确的。”但确实理亏的那个人是她,岑岁瓮声瓮气地说,“但我觉得那位睡了你朋友的床的异性,心里肯定还是不好意思的。我觉得她可能会向你朋友道歉。”
陆宴迟眼尾轻挑,淡笑着:“是吗?”
“是的,然后我觉得你的朋友会接受他朋友的道歉,就像你会接受我的道歉一样。”说到这里,岑岁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含笑的视线之后又快速地收回视线,老实巴交地低垂着眼眸,很没骨气地补充了两个字,“……对吗?”
陆宴迟盯着她看了几秒,疏尔嘴角勾起笑意,懒散道:“你什么时候给我道歉了?”
岑岁顺势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睡了你的床。”
陆宴迟淡笑着,语速很慢地说:“岑岁,我们好好地算算,你一开始是在我的教室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