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仅如此,看起来甚至和裴清哥哥更加亲密起来。
这明显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小孩眼神顿时严厉起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原先笑意满面的裴然也收回了满面的笑意,一双望着寇荣的双眼中满是看不清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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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天后,程岫就发现裴然身上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比如开始乖巧的叫他裴清哥哥、上一秒还面无表情,一见到他就笑容满面,再比如相较之前这小崽子变得更加的粘人,自己走到哪儿都能看到这个小崽子的身影。
醋意也越发大了起来,自己稍和寇荣玩久了,这小崽子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搞得程岫都有些心虚,毕竟当初答应了他,不把寇荣留在院子里的,谁成想最后兜兜转转,这小孩还是到他院子里做活了。
起初裴然变成这样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但相处了几天、熟悉了之后,程岫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样子的小崽子。
这小崽子乖巧可爱,礼貌懂事,简直就是他梦想中的小崽子!比起以前的那个可不止要好多少!
对此裴然只是笑笑,没说话。
今天又是一个月的月底,午膳的时候,程岫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
就连寇荣问起来,也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裴然在一旁看着,自然知道程岫在担心些什么,他的左手心处,已经开始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影开始涌动。
那是自从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正常之后,就开始出现的那团黑烟。
裴然低头,望着手中的黑影出神。
起初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在一个晚上突然发热,然后疼痛难忍,疼的他甚至连叫出来的力气都不曾有。
可是一夜之后,身体又奇异的恢复到了原来的状况,仿佛昨夜突如其来的疼痛,只是他平白做的一场梦。
如果只是梦,那这场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点。
直到半年之后,他的身体再一次发作,他疼的不行,半夜起来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可是又不想死在程岫看得见的地方,让他看到了平白难过。
于是他强忍着痛苦留下了一封辞信,强拖着痛苦不堪的的身体准备离开,就在他准备出门之时,一团灰黑色的薄烟出现在他面前。
那团薄烟告诉他:“你不是人……”
“小然?小然你在看什么?”程岫对着眼前失神的人喊道。
“你手上有什么东西吗?”程岫疑惑的问道。
呼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裴然回过神来,视线从手中的黑影上移开,眼中重新带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我方才看到手上仿佛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却又没有了,想必是看错了吧。”
程岫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不怪他,实在是月末将近,裴然身上发生的事情,半分都马虎不得。
于是少年放下手中的碗筷伸出手,将裴然所说的手掌托起,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查看道:
“莫不是突然出现又消失了?”
一边说一边还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裴然,谁怕这个关键点裴然的身体出意外。
还不及裴然说话,旁边的寇荣突然笑了出来,道:
“裴清哥哥说笑了,哪里有人的手掌会有黑影的?
怕不是裴然哥哥糊涂了,看花了眼吧?”
裴然眼中的笑意更深,顺着寇荣的话道:“无碍。”
“什么无碍!”程岫突然提高了音量。
“你从来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说完便推开了裴然的手,重新拿起了筷子在碗中忿忿的戳来戳去,看样子确实是被气着了。
裴然凑过去,讨好般的道:“确实没事啊,你看。”
说着还伸出手,在程岫的眼前翻了好几个来回。
程岫一边虽然生气,但毕竟是自家的崽子,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嘴上说着“你拿开,我不看”,眼睛倒是实诚无比的牢牢的依附着裴然的手掌,直看了好几遍。
裴然方才收回自己的手掌,众人才重新吃起饭来。
倒是寇荣,到最后都没能想明白听到裴清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
难不成还真有人的手掌上有黑影不成?他们又不是黄仙人,这说出去,还不被人笑不成?
也就是裴清哥哥一个人在意那个人罢了,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担心他。
小孩垂头,收敛起自己眼中的异色。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谁知饭后,程岫突然叫住了他:
“寇荣,到时候你跟小玉说一下:这几天,院子里晚上不要安排侍从,入夜之后,谁都不准出房间。
若是被我发现了谁偷偷的溜了出来,今后就不要在裴家做事了!
清楚了吗?”程岫严肃的交代,说完后,眼神时不时的担忧的落在裴然的身上。
寇荣虽不知程岫这番交代是什么意思,但看裴清的神色,便知道这件事必定同裴然脱不了关系!
又是他!寇荣忍不住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胸中的嫉妒酸楚之意恨不得立即破膛而出!
不过是个卑贱的家伙罢了,凭什么能得到裴清哥哥这样的爱护?就他这幅模样,也配?!
寇荣心中随时这样想着,但脸上却不曾表露出半分,他弯腰低头,软且乖巧的答道:“裴清哥哥放心。”
心中却不免开始想到:难道这件事和裴然方才说的手掌又联系?
程岫一心担忧裴然,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小孩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神色。
一到傍晚,院子里的侍从便渐渐的少了起来,程岫的情绪,也随着暮色的降临变得焦灼。
月底便意为着裴然将会再次迎来体质觉醒的痛苦,这可是关乎到裴然未来的大事,需得谨慎。
月色降临,原本毫无一人的院子里,突然匆匆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裹着大衣,匆匆从一间房间里走出来,又一头扎进了另一间房间里。
身影正是将侍者全部遣散的程岫。
“怎么样了?”程岫跑进房里,连大衣都没还没脱,就快步朝着裴然的方向走去。
裴然躺在床上,看起来症状还没有发生。
程岫暂时小松了一口气,他推开窗,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月亮已经渐渐上了枝头。
但是现在裴然还是没有半分要发作的前兆,程岫随手将窗户放下,转身走回到裴然的身边。
他倒是希望裴然永远都不要发作的好,永远当一个被他保护起来的小孩子。
可惜世事大都是不如意的。
程岫坐在少年的床头,伸手在少年的额头上探了一番,确定少年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收回了手掌,转而给少年重新往上拉了拉被子。
见时间似乎还充裕,程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