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的溜走了。

程岫眼中这才闪过一丝释然，然而转过头来，又是一副一如既往的冰冷冷的样子。

“本尊脸上莫不是有灵木不成？”程岫问到。

裴然摇头。

“那看本尊作甚？继续！”说完转身便走了，好像只是无意间从这边路过的样子。但裴然心中却明朗一片，这地方距书房也好，大殿也好，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他师尊若不是专程过来看他，怎会从这边路过？

程岫又在外边绕了一圈之后，方才回到了书房。他知道小说中寒清峰的弟子对裴然都无善意，但那都是因为云岫仙尊不仅默认许可，甚至还亲自当着众人的面折辱裴然，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自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像原云岫仙尊那般严重才是，却没想到还是会有不少弟子上门来找裴然麻烦。

程岫又想了想，接着千里传音给一位负责内务的内门弟子……

～

裴然觉得有些奇怪，往些日子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个弟子不善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些什么。说实在的，这些闲言碎语早几年前他在魔宫承受的还要多些，魔宫里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比这群弟子们难听多少倍，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只是最近……

裴然昨日终于将柴房中积压已久的灵木处理完了，现在正朝着大殿上走去，前去跟他师尊复命。

结果正走着，突然肩膀被人从后边撞了一下，裴然被撞的向前踉跄了一步，而后他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身后。

原来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赶路中无意冲撞到了他。

裴然转过身，他还未说什么，这少年自己却突然变了脸色，一张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裴然想要说的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他寻思着他也没这么可怕吧，怎么这个少年撞了他后，就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一边鞠躬以示歉意，一边神色慌张的朝着裴然道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态，搞得好像是裴然在欺负他一般。

见少年态度良好，裴然责怪的话反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便只轻松的回了句：“无事。”

少年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下来，而后又连连说了好几句道歉的话，像是生怕裴然问他话一般，说完后便火烧屁股一样逃也逃走了。

裴然：……

这态度果然有些奇怪。

于是去大殿的一路上，裴然多了个心眼，稍稍注意了一下他周围的弟子。

结果他这一稍注意，还真让他看出来了一些东西。裴然发现寒清峰的弟子不知怎的，见到他总是绕着走，似乎想要避开他的意思。

若是只有一条路，旁的弟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也大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更甚的还有原本交谈甚欢的几位弟子，准备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脖颈，话都不敢说了，一个个安静的像是鹌鹑一般。

裴然脚步微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朝着大殿赶去。

寒清峰大殿中央，正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青年，他们弓着身子，在轻微的发着抖。

程岫则坐在大殿之上，一手不停地在扶手上轻扣，脸上的表情阴沉——这是他心情不好到了极致的表现。

终于又一个弟子忍受不住大殿中压抑的氛围，首先哐当一声的跪在了大殿之上，声音中带着哭腔解释道：

“云袖仙尊饶命！弟子知错了！”

一直环绕在大殿中的轻扣声终于停了下来，程岫收回手，问：“你说，你错在何处。”

“弟子错在……错在不该嫉妒同门师兄弟……散布谣言！”

“你们呢？”程岫看着其他的人问到。

其他几人顿时也纷纷扑通跪下，眼中满是惶恐。

“弟子错了……”

“弟子知错……”

……

程岫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正想将这群青年好好教训一番，忽然听到了大殿外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和他熟悉的气息。

想教训他们的话顿时收了回去。

“既然知错，就该受罚。你们几人年纪轻轻能进内门，资质想必是不差的，但心性着实还需要一番打磨。

就罚你们到外门去历练三年，三年后的新生大典之时再回来。

可有异议？”

诸位弟子纷纷摇头。

程岫便挥挥手，底下的弟子们便起身领罚出去了。在门外突然看到裴然的时候众人还愣了一下，头低的更低。

见大殿内的人都出来了，想必师尊的事务也都处理完了才是，裴然这才跨入大殿之中。

“师尊方才这是在处罚违纪的弟子？”裴然明知故问。

就他方才在大殿外听到的东西，再结合他来的路上发现的变化，他早将一切猜的八九不离十。

程岫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交流。

裴然却不依不饶。

“不知这些弟子究竟犯了什么过错，竟让师尊亲自提审？”

程岫像是有所察觉般警惕的望了裴然一眼，随即淡淡开口：“只是碰巧被我发现了而已。”

裴然在心中附和道：是，绝对是碰巧。

“来找我是柴房的任务完成了？”程岫怕裴然接着问，首先岔开了话题。

裴然点头，答到：“不失师尊所望。”

怎么这么快又完成了？程岫闻言心中颇有些苦恼。他作为云岫仙尊，总是要给裴然找些麻烦，可这大殿左右也扫了半个月了，攒了灵木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又该给这小崽子找些什么事呢？

又不能让他闲着，也不能累着他，想来想去最折腾的还不是他自己吗？

裴然看着座上的人突然皱紧了眉头，显然十分苦恼，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询问他。

“功法参透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都已经领悟了。”裴然如实交代。

他家小崽子能有这样的成就，程岫显然是不意外的，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个事，手上一捏，顿时一张信封出现在他修长的指尖，再一挥，信封便飘飘荡荡的飞到了裴然的眼前，被裴然一把握在手上了。

“掌门师兄今年要从内门中收一个弟子作为亲传弟子，我作为八峰主之一，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你将这封信送到掌门手上，回来与我说一声。”

裴然应下，带着信笺便出了大殿。

这可是难得出玄霜派的一个好机会，裴然心想，是时候回去看看，顺便将小家伙也带过来，看能不能认认人罢。

直到黑衣亲年走后，程岫才懒懒的靠在了座上。

他当时听到那群弟子在底下诋毁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