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躲起来?”有人拉了他一把:“快找个洞府躲一下,那边全是平地,你被天劫砸中,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少年目光平静如水,抽出手臂。
“你骗了我们一路,那你对阿梨是真心的吗?”
他织了太多谎言,将自己也活在谎言里,真心与否,无从得知。
他突然停下脚步,摸了把侧脸,抹下一片血迹。
一根银亮琴弦,在面前绷紧,染上一层血色,天际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
目盲男人席地而坐,从容抚琴,白衣少年枕着双臂,躺在屋顶看云。
琴声潺潺如流水,峨峨如高山,铺开一片高山流水。少年却把两只耳朵都堵住,翻了个身离得远远的。
学不来的东西,他便不听,不学,也不看。
正如同,不论如何拘押在男人身边,看他待人接物,学他为人处世,每日耳濡目染,他也永远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两人换了个村落暂住,这回身边又多了个虬髯大汉。
据闻大汉早年开了个客栈,原本无人问津,男人给他换了个名字后,生意蒸蒸日上。但不知为何,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他做起了甩手掌柜,千里迢迢一路往北,终于追上了男人。
问他为何执著于此,大汉笑着说,是为了报那二字之恩。
能写出这两个字的人,怎么可能会逼着徒弟杀妻?
少年不屑一顾,这又是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往后的一段日子成了三人行,一个虬髯大汉,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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