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比谁都要痛心,换言之, 若非是因为他让她有孕, 她也不会遭那些罪。
穆温烟小脸拧巴了, 萧昱谨的几次婉拒,让她有了脾气,“哼!你是不是就是介意我被傅恒泽掳走了?你一定是以为他对我做了什么,这才不愿意跟我……那样了!”
萧昱谨,“……”
男人眉目紧锁,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穆温烟的矜持与羞涩没持续多久,当着萧昱谨的面, 自己彻底扯开了身上的中衣,她的裹胸布皆在帐篷里晾着,此刻真真是自己完完全全呈现给了萧昱谨,“喏,你自己查看!”
萧昱谨,“……烟儿,我……”
穆温烟不明白他到底磨叽什么,推开了萧昱谨手里的鸡汤,又见男人的目光灼烫,一直停在她身上,穆温烟有了底气。她就知道,凭借她的美貌,萧昱谨几乎不可能不垂涎。
“皇上呀,我这里好想你,吃饭睡觉也在想,就连逃跑的时候也在想。”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却是遮不住傲雪红梅,那只碍事的手倒更显.旖.旎.之色。
萧昱谨放下鸡汤,担心因为她的闹腾,鸡汤会溢出烫了她。
他喉结滚动,目光留恋片刻,又给穆温烟拉上中衣,遮住了万千.春.光。
“烟儿,朕做不到。”他无法想象穆温烟遭受过什么罪,她失了心智倒是不记得痛楚,可他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说,“等你休养一阵子,你乖些。”
穆温烟,“……”
萧昱谨分明甚是骁勇,“做不到”究竟是甚么意思嘛? “皇上……你是不是有心病?” 穆温烟的手触碰帝王的胸口,神情遗憾,甚至带着深深的失落。
萧昱谨看着她,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有心病,此仇不报,他难以心安,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穆温烟呆住了。
她以为萧昱谨是战无不胜的巨龙,没成想他也病猫的一日。
她不忍打击他,粉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人却是一度哽咽,悲伤的难以自抑,“嘤嘤嘤……我懂,我什么都懂。”
萧昱谨顺势躺下,将她抱着趴在他胸口,还是最初时候的姿势。
傻皇后的悲伤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萧昱谨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穆温烟一人絮絮叨叨,“北魏皇上设了局,谎称我在他们手上,要用我的威胁你,你可千万别上当,到时候打起来,你给我争点气,莫要手软,把他们往死里打。”
萧昱谨,“……”
他担心穆温烟接受不了“痛失孩子”,故此他也只字不提。
见他的小姑娘这般亢奋,萧昱谨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半晌男人哑声说,“烟儿……”
穆温烟抬头,但脑袋又被男人摁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萧昱谨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于昏暗下,像暗暗涌动的夜间清波。
这一晚,穆温烟想了好些事,但因着挨近了萧昱谨,她心实安,未至深夜,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一早,穆温烟醒来时,萧昱谨已经不在身侧,唯有淡淡的薄荷与冷松香的气息预示着他曾在木板床上躺过。
日光透过帷幔缝隙照进来,照亮了营帐内起舞的微小尘埃。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以穆温烟对这一带的了解,她知道,这里是占据防守的一个很好位置,后方是渭河,前面数十里皆是易守难攻,萧昱谨是打算就在此安营扎寨,然后要与北魏正式开战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男人突然染上了“心病”,导致都不能与她愉快的做尽“坏事”了。
穆温烟那个恨呐。
她下榻,脱下萧昱谨的中衣,开始裹胸。
胸口的勒痕已经消失,一想到萧昱谨昨日在渭河那样亲她,穆温烟小脸一热,心中那股失落与不甘更是明显,尤其是对北魏的恨意更浓。
她一心以为,正是因为北魏挑起了战事,才令得萧昱谨犯了心病。
穆温烟裹好了胸.脯,又穿上了她的男装,衣裳晾了一夜,已经彻底干了,踏出营帐之前,她找到了萧昱谨的墨砚,沾了墨汁,将脸、手、耳垂……但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皆均匀涂上。
等到她走出营帐时,又是一个脏兮兮的清瘦少年郎。
营帐外守着帝王的近身侍卫,一看见穆温烟当即躬身,一眼不敢多看,即便……此时的穆温烟根本看不清面容,“娘娘!皇上交代过,让您不得走出营帐。”
穆温烟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离开。
可她非走不可。
花菇还在北魏军营等着她呢。
萧昱谨在前方作战,她若能在北魏军中作乱,必定能帮上他。
讲道理……她打小就看北魏不顺眼,幼时无人听她一言,如今正当轻狂的年纪,正是干大事的是时候。
穆家所修的密道狭窄,只是为了家族逃生所用,无法同时容纳数人潜伏过去,再者,穆温烟记得爹爹说的非常清楚,暗道是穆家的另外一条生路,除却穆家人之外,任何人不得知晓。
尤其是皇家!
穆温烟难得心思深沉,她是该听爹爹的?
还是顺应本能,将密道告诉萧昱谨?
她要如何同时不辜负爹爹与她男人?
穆温烟折返营帐,第一次遇到难题。
彼时,萧昱谨这是一个落魄皇子,而爹爹也告诉过她,天家最是薄情,穆家树大招风,且穆家人太过优秀,很容易遭人忌惮,一旦朝廷容不下穆家,穆家就一不做二不休,举家潜逃。
如今萧昱谨是帝王,他就是天家。
若是这个秘密让萧昱谨知道了,将来能保证不对穆家下手么?
营帐内没旁人,穆温烟自己抹了泪,她讨厌眼下的局势,也讨厌君臣之间的对立。
暗道是穆家的命。
萧昱谨是她男人。
“原来……鱼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嘤嘤嘤……我太难了!”
营帐外,帝王的贴身侍卫听见一低低泣泣的少女声音传出,几人虽然面不改色,内心却是纳罕,难道娘娘想吃鱼和熊掌了?
这很难么?
其实,只要娘娘要求,纵使眼下身处荒郊野外,他们也是可以办到的。
***
萧昱谨过来时,穆温烟已然成了一个“我纠结,我无助,我已尝尽人间困苦”的落魄少年郎。
帝王一看见她一身装扮,冷峻的脸微沉,大步靠近的姿势有些急,一手捏住了穆温烟纤细的手腕,“不准胡闹,待在朕身边,哪也别走!”
让穆温烟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但在想法子重新潜入北魏军营之前,她还有话对萧昱谨交代,若是再不回去,她就会被当做逃兵了。
她仰着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