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杀害了。”
“哦,那个超寄生体。”南方女王对于远在宇宙另一端的同族似乎并不在意,“他也打过我的主意,不过被我的孩子们击退了。”
“您很幸运,他在北方使用了亚特兰蒂斯宫。”
南方女王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亚特兰蒂斯宫……看来那位小王裔还有手牌。”
“很快她会得到更好的手牌。”道格拉斯一步步将话题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
“比如?”南方女王乐于与他交流。
“比如磁欧石。”
虫群迅速发出躁动不安的窸窣声,女王沉重的呼吸将大地都吹出一道道沟壑。
“很好。”南方女王的声音变粗了,有点儿雌雄莫辨,“欧磁石在哪儿?”
她流露出非常明显的渴望,道格拉斯与科兹莫对视一眼,然后回答:“从太阳系往首都星的运送途中。”
“你想要我出兵太阳系?”南方女王笑起来声音更尖,“瞧瞧,两位参加过抵抗战争的英雄,现在要求我出兵太阳系。”
“不完全是您所想的那样。”道格拉斯陈述道,“纳塔尔的基因战士正在赶往运输舰队,如果您希望得到磁欧石,可以提前在他们回程路上设埋伏。”
“纳塔尔人的鼻子可真灵。”女王讥笑了几句,反问道格拉斯,“如果他们没能拿到磁欧石呢?如果人族舰队战胜了改造士兵呢?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消息是假的呢?”
道格拉斯微微垂眼:“这是您需要判断的内容,我只是把事情告诉您而已。在被人族抛弃后,受您照顾这么多年,我想做出一点回报也不奇怪吧。”
女王还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最重要的是,派出一点虫族截断纳塔尔人的后路,对您来说并不会损失什么。”道格拉斯微笑起来,“为什么不试试呢?”
女王赞扬道:“很机灵,林德总司令。”
这种无伤大雅却有可能带来巨大收益的要求,道格拉斯料定她会同意。
果然,女王回答:“带着我的孩子们去吧,希望能从小王裔这里拿回点本钱。”
一连输了三场。
每次路歇尔猜是假巢的,最后都是真巢,每次她猜是真巢的,最后都是假巢。
“我怀疑你会读心。”她不甘心地抱膝蹲在沙发上。
艾因摇头:“只是了解你而已。”
路歇尔自认为也很了解艾因,可是偏偏猜不到他的战略意图,她恼火地要求道:“下一把。”
艾因没有重置沙盘,而是问:“你没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问一个问题,或者做一件事情?”路歇尔点点头。
“你一共输了三把,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问。”路歇尔很干脆。
问问题也很有技巧,太关键的她不会认真答,太随意的不能问出关键信息。
“你讨厌特古拉三世吗?”
路歇尔怔了一下,这个问题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说不上喜欢。”她平淡地回答。
艾因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似乎路歇尔的那句话已经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么特古拉三世对你呢?”
这次路歇尔才露出点犹疑。
众所周知,特古拉三世对路歇尔的宠爱几乎是无边无际的,这点从道格拉斯口中也得到了证实——当时的贵族就连看她一眼都是死罪。
“说不上讨厌。”路歇尔回答。
这个答案与前一个看似相反,其实表达的意思差不多。说不上喜欢,那当然就是有点讨厌,说不上讨厌,肯定就是不太喜欢。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艾因思索了一会儿,问路歇尔:“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却表现得非常宠爱你?”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与书上记载的“赤夜”有关,还可能是路歇尔从偷运磁欧石到火烧总督府一系列动作的原点。
“这得问他。”路歇尔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果然一到关键问题她就会回避。
“路歇尔,你要遵守游戏规则。”艾因敲了敲沙盘边缘,“只有遵守规则,我们才可能继续下一局。”
路歇尔没办法,叹了口气说:“他对我没意见,只是不太喜欢我的母妃。”
“为什么?”
路歇尔的母妃几乎没有任何历史记载,她很平常地死在了战乱里,与特古拉三世合葬。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路歇尔指了指沙盘,“最后一局,你赢,我就回答它,你输了……”
“好。”
艾因再一次开启了沙盘演算。
道格拉斯重新返回舰上,与之前不同的是,客舱里多了几名高级虫族,而飞船背后则跟着乌云似的虫潮。
两人返回指挥舱,沙盘已经自动演算了很长时间。
道格拉斯扫了它一眼,旗帜最终被跳跃空间而来的改造人战士夺走,人族与虫族都伤亡惨重。
“只是自动演算而已。”科兹莫看出他略带忧虑的神色,“自动演算与现实情况总是差得很多。”
“我知道。”道格拉斯担心实际情况会比沙盘上更糟糕,比如人族与虫族被全部歼灭,路歇尔带着磁欧石逃离。
“但是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科兹莫的目光落在纳塔尔的白色号角之上。
它缓缓旋转着,持续很长时间的光亮一点点黯淡,周围被强行改变轨迹的星星又回归原轨。超负荷战斗的改造人纷纷死去,为了节约能耗,生产流水线停止运行,被一颗□□连同星球一起摧毁。
纳塔尔号角收起战斗形态后就像一盏燃灭的灯,需要很长时间恢复战斗时消耗的能量。
这也是纳塔尔人一直执着追求磁欧石的原因,如果纳塔尔号角能得到一个像磁欧石一样的能源,那它将成为和亚特兰蒂斯宫一样可怕的存在。
科兹莫问道:“为什么你觉得路歇尔可以代表纳塔尔势力?”
道格拉斯抿起嘴,以沉默应对。
“你应该是活着的人当中与路歇尔关系最密切的。”科兹莫用沉缓的声音说,“但是那些关于路歇尔的情报,关于亚特兰蒂斯宫内部的事,却很少听你提起,为什么?”
“保密法。”道格拉斯应对得滴水不漏,“我不能向其他人透露潜伏期间的情报。”
他顿了顿,又说:“况且,活着的人当中与路歇尔关系最密切的,难道不是斯温伯恩参谋长吗?”
科兹莫笑起来,浑浊的眼珠子少有地折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