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中,写满了阴寒郁躁。
他起身,将碗筷收拾进水池,打开冷水洗碗。
许久许久,四周的空气安静的落针可闻,他拿着碗的一双手被冷水冲的通红,整个人却像断了线的木偶,僵直机械,一动不动。
直到一滴眼泪突然滚落,碎在沙鸥红白交错的手背上,他才像是被那猝不及防的灼热温度烫到了一般,猛地醒过神来,快速关上了水龙头。
深呼吸,缓口气,平复情绪。
这是他每次陷于混乱的情感泥淖中,惯用的自我调节方式。
等收拾好屋子,将破碎凌乱的情绪重新封存好,已经过了他平时出发去学校的时间了。
沙鸥临出门前,走到爷爷房间敲了两下房门,说了句“爷爷,我上学去了。”
等了一会儿,听见沙老爷子在屋里应了一声“好”,他才抓起外套,开门下楼。
这一耽搁,迟到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好在一中的门卫保安以及熟悉了他平时晚来早走的操作,二话没有,直接给他开门放行。
第一节地理课,地理老师张永辉和杨光一样,是从高一跟班上来的,带了他们其中大多数人一年多,对每个同学的基本情况早就了如指掌。因此这帮小崽子们虽然跟老师们插科打诨蒙混过关的事没少干,但在“辉哥”面前,却个个收敛,不敢造次。
沙鸥站在二班门口,对上“辉哥”转身投过来的那簇眼神,就知道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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