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的礁石下挖生鲜,不一会儿就满载而归。
后备箱里装了充足的淡水,陆惟名在丛林边上捡来木柴,沙鸥升起篝火,将用水泡过后的海鲜放进铝盆中,盖上盖子,架在火上蒸熟,而后两个人开了一瓶冰在车载冰箱里的白葡萄酒,没有杯子,便直接对着瓶口互饮,味蕾被微酸的甘甜与鲜美的海洋气息所满足,注定了这是一个美妙而不可多得的奇妙夜晚。
满天星辰闪烁无眠,吃过晚餐,他们收拾好工具和食物的碎屑残壳,确定没有遗留下任何人为垃圾后,又结伴去洗漱,而后钻进帐篷里。
身下是软绵厚实的沙滩,海边夜间气温不冷不热,始终维持在二十度左右,因此不需要睡袋,两个人只在身上盖了一条薄毯。
夜色温柔无边,他们在薄毯下牵手,静静听着浪花轻颂的轻柔歌声。
过了片刻,陆惟名忽然勾住了沙鸥的手指。
沙鸥转头看他,一双眼睛映着星光,明亮而动人:“怎么了?”
“嗯......”陆惟名犹豫了几秒,指了指帐篷侧面的塑料窗外:“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沙鸥:“好好说话。”
陆惟名轻咳一声:“我是说......夜色撩人,那个......你有没有点别的想法?”
沙鸥的低笑声从耳边传来:“怎么,你有?”
“啊......”陆惟名稍稍动了一下胳膊,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有、有是有,就是......那个,我忘了带安全套......”
沙鸥一怔,随即笑得愈发明显。
陆惟名:“......”
几个意思,笑话谁呢?
而下一秒,身边的人忽然凑近,有温热的呼吸零星落在他的耳畔,他听见沙鸥依旧染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似是询问,更像是某种无言的邀约:“所以,一定要用吗?”
陆惟名:“!!!”
我操,当然不是!
细碎交错的喘息被海风裹挟着,没入无边海平面的尽头,那声音非常动听,似是浪花的低吟缓唱,时而清婉时而急促。茫茫的海雾升起,浓稠而绵密,被夜风吹送到帐篷之中,打湿了那双清冷明亮的眼眸,眼角处泛着一抹淡淡的红痕,宛若投射于海天一线处那缕湿润的月光,明明是素华无双的雅致幽景,偏偏又诱人沉溺不得自拔。
面前的大海和身后的雨林幻化成天地间最安全无虞的屏障,在这样宁静而奇妙的氛围中,有人爱得刚刚好。
第二天清早,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被第一缕初升的晨曦唤醒,收拾好行囊后,两个人选择了原路折返。
还真是“你喜欢我们就再走一遍”。
回程途中依旧是陆惟名开车,沙鸥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神清气爽精神充沛的陆总,默默地反手揉了揉酸胀的腰肌,暗自叹气。
同人不同腰啊。
到达海边别墅时已经是半晚时分,两个人简单吃了便餐,便回到房间洗澡休息,第二天一早,从小岛码头搭乘海船回到安汶,而后乘机返回北津市。
飞机的巨大银色机翼划过大洋洲的蔚蓝天际,沙鸥倚在座位上小憩,睡颜中的侧脸线条安静而柔和,陆惟名按下服务灯叫来空姐,要了一条薄毯搭在他身上,有随手按灭了头顶上方的灯光。
然而,惊变就发生在一瞬间。
剧烈的颠簸感骤然传来,沙鸥霎时睁开眼睛。
机身颤抖,在止不住的倾斜摇晃中,周围旅客开始惊恐尖叫。
飞机广播中传来女乘务长轻柔的语调,用中英印三语安抚着因恐惧而情绪激动的乘客们,只说是飞机正在穿越强对流空域,请各位乘客检查系好座位上的安全带,保持安静,不必惊慌。
然而,随着机身颠簸幅度加剧,空姐甜美的嗓音丝毫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所有人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在一瞬间被激活。
陆惟名和沙鸥互视一眼,清晰地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忧虑。
他们知道,飞机始终在气流平稳的平流层保持飞行状态,就算是偶遇强对流,也不应该产生这么激烈的效果。
陆惟名紧紧握住沙鸥的手,问:“害怕吗?”
沙鸥深深呼出一口气,平静回答道:“有一点,不过还可以。”
说完手指下滑,变成与他十指紧扣的姿态。
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所以身边的人就成为了唯一的心理慰藉。
终于,飞机俯冲下降一段高度,穿越层层浓厚的云雾后,状态逐渐回归平稳。
所有人都暗松了一口气,直到他们安全落地后才得知,由于大洋洲上空云层湿润积雨,所以他们这趟飞行偶遇的不是强对流,而是极少会在飞行途中遇到的无规则乱流,然而,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出了航站楼,陆惟名让前来接机的助理将他们送回到公寓。
到底是心有余悸,所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吃晚餐的胃口,回到家中后,便直接泡了个热水澡,而后直接休息了。
睡前,沙鸥的情绪已经调整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反而是陆惟名,始终微蹙着眉峰,若有所思。
关上床头灯,沙鸥瘦白的指尖按在他的眉间,轻笑着问:“胆子这么小的吗?怎么还是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什么。”陆惟名拉下他的手,吻了下手背,叹然道:“睡吧。”
几天后,传媒学院正式开学,沙鸥沙鸥返回丰玉市,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新学年的课程略有调整,沙鸥的授课工作量比之前大了一些,所以便不能像去年那样,时常有空闲时间往返于两地之间。
陆惟名那边更甚,集团业务扩展海外市场的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接下来就是更加冗繁的工作安排。
所以一直到了二月初,他们才有机会见上了难得的一面。
不过这次是陆惟名赶回丰玉市,来赴心上人的一面之约。
二月的北方依旧寒意料峭,沙鸥在传媒学院门口看见陆惟名时,脸上稍稍闪过一丝讶异。
寒冬时节,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草木凋敝枯藤桠枝的深处,身上却全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深冬萧瑟之意,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露在熨帖合身的黑色短款风衣下,搭配一双短帮皮靴。整个人尽是一番气质卓然,英气逼人。
沙鸥从办公室出来地匆忙,忘记了戴围巾,他疾步跑过来,刚一站定,陆惟名便将脖子上还带着体温的羊绒围巾摘下来,裹住他暴露在冷空气中的那截白颈。
沙鸥弯了下眼角,没有拒接,和他一起上车。
车子没有熄火,车厢内的暖风打得很足,沙鸥上车后不由问道:“这么冷的天怎么没有直接回家,等多久了?”
“没多久。”陆惟名将他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