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出门右拐还来得及再去拜个紫微宗。”
眼见着云玦头也不回,就在钟清的心刚有些放下来的时候,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这个弟子我代我师父收了。”
钟清在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牢牢钉在了原地,他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被打入十层地狱的感觉,轻飘飘的,让人觉得好像是在梦里,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回头看去,望见了那张无情无义的脸。在那对视的短短几秒钟之内,钟清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比如法海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白素贞关在雷峰塔里,又比如王母为什么要在织女和牛郎间画条河,他现在就想这么做。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妙妙真人见到来人很是意外,道:“叶夔?”
天衡宗二师兄叶夔,今日刚好出关,他望向云玦道:“从即日起,你就是天衡宗清道人第位弟子。”
云玦原本还是继续往前走的,可听见“叶夔”这两个字,不知为何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了不远处叶夔望着他的视线。
在那刻,旁的钟清意识到他拿的不是反派的剧本,他拿的是去地狱十层火化的通行证。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两个时辰后,清妙阁,其他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了钟清与叶夔。
很显然钟清完全没有被妙妙真人给安抚住,他反反复复地问叶夔句话,“你为何要让他进天衡宗?”
叶夔这个人如果用个词去形容,那就是怪胎。怪胎此时喝着茶看了眼钟清,他与自己这位大师兄并不算很熟,刚刚妙妙真人在旁拼了命和稀泥的时候,他直没说话,在他眼,按辈分钟清排在他之前,自己收下了云玦,当众驳了钟清的面子,这时被训两句也是理所当然的。
钟清显然不是这么觉得的,他觉得叶夔不说话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与抗议,最终他冷静了下,他对着叶夔道:“首先我承认我当时说的话是重了些,你为那孩子打抱不平,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但这件事它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叶夔闻声似乎有些意外,他道:“我没有为他打抱不平。”
钟清这边还在想着如何和叶夔说清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闻声下子看向叶夔,“什么?”
叶夔道:“你说的对啊,他是个卑贱的人,骨子里流着下贱的血,也确实是野性难驯。”叶夔甚至觉得这是钟清难得与他想法相投的次,他第眼见到那孩子,就能感觉到那孩子身上隐隐冒出来血腥和戾气,在那个孩子身上定发生过许多的事情,若是放在从前道门还混乱的时候,他在路上见到这孩子的第眼应该会下手杀了他。
钟清听叶夔这么说有些愣住,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叶夔似乎在判断钟清到底是不是在装,终于他道:“龙渊石的秘密师父只告诉了你个人,他不知道的是,那日我在殿外其实也听见了。”他对着钟清道:“所以师兄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那孩子和龙有关。”这才是他今日忽然出关的原因。
钟清没有了声音,茶杯被只手碰倒在地,哐当阵响,他惊得猛然回过神,还以为是自己弄的,低头看却发现原来叶夔碰倒了杯子,他又看了眼叶夔,叶夔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走出清妙阁后,钟清后知后觉地想,他这个二师弟怎么跟个鬼样。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钟清总是给我种“cp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感觉。
第12章
钟清那天没有能够睡着,天印山下的魔兽涂山还在声声地吼叫着,动静阵阵传来,钟清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定要想办法让云玦下山,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留在山上。
在天衡宗,新弟子上山后就要着手为他安排新的住处了,按规矩新收的弟子大多是由师兄带着的,所以在天衡宗大部分师弟会跟着师兄住在同座山。然而云玦的情况却让为他安排住处的几个天衡弟子很为难,云玦属于师兄代收徒,收他的人是叶夔,他拜的师父是天衡掌门清道人,这意味着他刚进入天衡宗地位就凌驾于绝大部分师兄之上,同时也意味着他若是要和同门师兄同住,他只有三个选择,钟清、叶夔、唐皎。
今日在选试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在天衡传开了,天衡弟子打死也不敢让云玦住到钟清那里去。乍看叶夔倒是可以,然而叶夔隔三差五就要闭关修炼,且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当年这位二师兄在海岛修炼,为了清静夜之间杀光了附近百里内所有的鱼虫,整片海都杀红了,那场面大家还记忆犹新。至于唐皎,唐皎作为天衡宗最得宠的弟子,背靠当今天下第世家唐家,动他的地盘,几个师兄表示还想多活两年。
最终,绞尽脑汁的几个天衡师兄将云玦安排到了座名叫望山的小山峰上,这住处安排简直是将天衡宗祖传的和稀泥精神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几个师兄都要禁不住为自己的天才方案拍案叫绝,首先,望山位置很偏,离钟清住的云须峰很远,这意味着平日里钟清看不见云玦,同时望山是个几百年没人住的小荒山,表明他们不想得罪钟清。其次,望山离得最近的座山不是青阳山,但青阳山离得最近的山是望山,而青阳山上住着的是叶夔,这意味着他们把云玦安排在个离叶夔很近但是又保留了大段安全距离的地方,毕竟大家也不想得罪叶夔啊。
而这个方案最最最精妙的点就是,青阳山位于望山和云须山之间的必经之路上,这也意味着,如果有天钟清要去杀了云玦,那他必然要从叶夔的眼前经过。
出神入化,精妙绝伦,堪称天衡宗活稀泥精神之巅峰,切都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宗旨,就这么办!
然而令几个师兄没想到的是,实际上而言,这个安排在今后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望山上,云玦刚刚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新的住所很宽敞,四面开阔,还有个很小的阁楼,推窗出去正遥遥对着叶夔住的青阳山。两套天衡道服整齐叠好放在床上,上面还压着块碧青色的玉牌,云玦看了会儿,他走过去将那两样东西收了起来。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是谁,并没有停下手的动作,依旧将东西放入柜子。
收拾完毕后,云玦回头看去,钟清正站在门外的长廊下。
钟清在云须峰辗转反侧,终于他还是决定来趟望山。他只有个目的,那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