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
主子这般性情,大半是被府中宠出来的,不论如何,皆任由其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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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和日丽,似天公作美,微风拂过,带走了那丝骨子里的灼热。
阿妤睡了一日一夜,那股昏昏沉沉的劲终于散了去,又恢复了面色红润的模样。
她早早起了身,裸着两条细腿,换上了胭脂红色的骑装,袖子间用金丝线绣出阵脚细密的花纹,在阳光下,似泛着金光般耀眼。
点了细眉,抹了口脂,她今日挽了妇人髻,露在外的修长脖颈,透着些少|妇的妩媚风情。
阿妤赶到行宫外时,封煜早已到了,陈美人站在他身旁,仰着脸,不知在说些什么。
封煜垂眸理着衣袖,语气平淡:“你父兄皆是骑射的一把好手,朕记得,当初先帝在时,每次的狩猎,都是你兄长拔得头筹,朕期待爱妃今日的表现。”
陈美人温柔地笑:“妾身不敢叫皇上期待,又哪能与父兄相比,只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倒时候岂不是叫皇上失望。”
封煜勾了勾嘴角:“虎父无犬子,爱妃莫过于谦虚。”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缝隙映在他脸上,叫他这简单的勾唇,似也多了些风流,叫人看得移不开视线。
陈美人矜持地笑,却没再反驳。
她出自陈府,镇国大将军,这几个字又岂是简单?
与旁府贵女不同,她自幼练习骑射,若比试琴棋书画,她可能会输给后宫旁人,但骑射?便是和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她都敢与之一教高下。
阿妤走近,就见陈美人浅笑的模样,她顿了顿,忽地有些了然皇上为何会宠沈贵嫔。
许是当初淑妃盛宠太过于入人心,导致这后宫的女子皆照着淑妃去学。
那分温婉柔弱的模样,的确惹人心怜,但满宫都是这般女子,就算再喜欢,也会觉得腻味。
沈贵嫔这般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中,就难免会突出了些。
封煜看见了她,朝她招手:“过来。”
阿妤敛下心神,轻步走过去,服身行礼:“今日皇上怎来得这般早?”
陈美人站在封煜身边,在阿妤行礼时,就及时地避开身子。
封煜亲自扶起她,没回答她这话,只是说:“昨日睡得可好?”
昨日的事早就传遍了,陈美人虽不在当场,却也听说了此事,眸色不着痕迹地暗了暗。
她听见钰修仪娇气的声音:“若是她们都能照陈美人这般叫人省心,那妾身每日都能睡好。”
陈美人收了心思,浅笑着服身:
“钰修仪过誉了,妾身前些日子还叫您跟着操心,哪称得上这声赞。”
闻言,封煜脸色淡淡的,却是说:
“知错就改,爱妃过谦了。”
阿妤不动声色觑了他一眼,心底颇有些纳闷,今日他怎得一直在说陈美人过谦?
作者有话要说:陈美人:实不相瞒,不止你一人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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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虽说心底纳闷, 但阿妤却没表现出来,她余光瞥见在皇上这句话落下后,陈美人就娇羞地垂下眼眸。
果然,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就胜过她万句夸奖。
狩猎的地方在绍州城外西方的一处密林,阿妤知道这里, 后方是处断壁, 听闻这处闲杂人等不许乱入。
往日时, 都是有人守在这里的。
早就有人先行, 在围场处搭好了帐篷, 阿妤等人到的时候,只要享其乐就可。
阿妤被小刘子引着帐篷走去:“钰修仪,这是您的住处。”
这一行, 至少也要在此处滞留三日, 周琪将带来换洗衣物放好,阿妤在问小刘子:
“听说待会有一场狩猎比试?”
“没错,午时之后就会开始, 钰修仪若是感兴趣, 待会叫人领着您过去就可。”
等小刘子离开后,周琪就走过来,低声说:
“奴婢打听过, 听闻往年狩猎时, 拔得头筹的都是陈府的大少爷,听闻去年,这位还得了武状元呢。”
阿妤很敏感,听见了陈这个姓,当下就问:“他与陈美人是何关系?”
“是其嫡亲的兄长。”
周琪又和她说了几人, 阿妤听到最后,就记住了几个姓氏。
陈,沈,洛……听到最后,阿妤也没听到周氏和张氏的族人,心底有些纳闷。
周氏是淑妃母族,张氏是太后母族,怎会没一个显眼的宗室子弟?
用完午膳,就有宫人领着阿妤去围场,她到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马厩转,陈美人已经挑好了马。
阿妤走近,正好看见陈美人翻身上马。
动作利索干净,身姿英姿飒爽,朝气又蓬勃,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自信傲然。
阿妤瞧着她这副模样,竟觉得她和在宫中,仿若是两个人般。
看着看着,阿妤就难免有些羡慕。
她自幼学得最多的就是琴棋书画,江南女子温婉,别说学习骑射了,她自幼就没碰过马。
封煜骑着马,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过来,就见女子眼巴巴地盯着旁人看,却不凑近一步。
他眉梢轻挑,打马过去,停在她面前,扬眉:“怎得不动?”
他突然过来,吓了阿妤一跳,忙退后两步,闻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含糊地咕哝:
“妾身不会。”
封煜有些意外。
瞧着她之前兴致勃勃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不会骑马的人。
尤其是年宴那日,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说,等她诞下皇儿后,就叫他再带她去马场。
是以,封煜还当真没想过她不会骑马。
许是他眸色太过揶揄和讶然,阿妤难得猜到他心底的想法,涨红了脸颊,如同芙蓉映上红,好一番春色,她羞赧地说:
“妾身不会,难不成还不许妾身学吗?”
午时的阳光有些烈,阿妤退在阴凉地方,封煜看着她这般娇气的模样,轻勾着唇角摇头。
就这般,还学马呢?
两人说着话,马厩旁的妃嫔虽没过来,可那视线却似是不经心地时不时扫过这边。
陈美人骑着马转到这边,朝两人微弯腰,算是行礼,抬眸笑着看向阿妤:
“不如妾身来教钰修仪吧?”
显然,她刚刚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阿妤没说话,却是看向旁处。
她学骑马,不过是寻了理由接近皇上罢了,略感兴趣是真,但若是说她有多爱骑马,那还真不至于。
封煜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