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英国，你们能送我去吗？”

对面四肢发达的壮汉吓的嘴里烟都掉了。

“英国？俺们这辈子都还没出过国呢，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英国干嘛？不怕被人给拐卖啊？”

“我要去找人，你刚才不是说过我去哪里，现在都能把我送走吗？我现在就要去！”

他左右为难，看着周围的三个同事。

“去就去呗，反正咱们只是受指令行事，给人送去，一张机票就能解决的事儿。”

“就是，我们说好了啊，只把你送过去，你要是真丢了，我们也没办法。”

栗世很冷静，“我不会丢，把我送去就行了，顺便再给我点钱。”

四人皆是面色一僵。

“钱……钱这种东西，俺们下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哎呀，小姑娘家的，给她凑点，咱们上交公款就行了，反正白总这么有钱。”

栗世嘴角翘起了笑，“你们还真是个好人。”

几个人开始翻口袋找着钱包，“俺们不杀人只放火，你小姑娘看起来也不容易，来来，都给你。”

四个肥头肥耳的壮汉，到最后把钱全拿出来，也只是硬给她凑了七百块钱。

七百能干什么，栗世强行忍住嘴角抽搐。

到了机场，白江川的父亲很快便给她备了一架私人飞机。

她没有护照，也就是说这次的行动，只能有去无回，栗世已经做好了打黑工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跟家人团聚的机会。

“小姑娘，一路平安啊。”

她一身松垮廉价的病号服，单薄的身体风一吹就歪斜，回头冲他们开心的挥手笑。

“再见，好人们。”

四个人脸上皆是堆满了笑容，看到飞机起飞后才放心的坐车离开。

等他们车子驶离了机场，那说着一嘴蹩脚普通话的壮汉突然惊声道。

“白总的皮包怎么不见了！你们谁见白总皮包了？”

刹车声在马路上尤为刺耳，四个人在车里翻箱倒柜的找着皮包，急出一头汗水，快把座椅给拆了也没找到。

飞机上，栗世靠着窗户，嘴角尽是洋洋得意，笑容奸诈。

她翻着手中白色的皮夹，里面洋钞不少，鼓鼓囊囊的人民币，足够她花销一阵了，只是这几张特别的黑卡可不能用，倒也挺可惜。

一旁的空乘走过来弯腰询问着，栗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有别的衣服吗？给我准备一件。”

“好的，您稍等。”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没有合过眼，内心充满着兴奋和期待，幻想自己与爸妈见面的场景，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爸妈见到她一定会喜极而泣。

这里的天气与国内完全不同，冰冷严寒，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只是去免税店买了一件羽绒外套，那四个壮汉给她凑的七百便花没了。

栗世打车，去了那个自己心中默念百遍的地址，每次寄来的信，她都会无比期望着这个地址，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而她现在，终于看到了，一栋郊远外的别墅，门前宽大的草坪种植着柠檬树，结果的柠檬不少掉落在地上无人去捡，门外的街道清清冷冷，下雨的水滴在地上积水成坑。

她从皮夹里拿出兑换的几张英镑扔给司机，对方拉住她的胳膊，嘴里激烈的念叨着。

栗世歪头皱眉，一副不悦，在僵持下，司机表现出无奈，以为她听不懂，挥挥手让她下车。

等车子走远，栗世双手插兜撇嘴。

“小费，想都别想，我可没那么多钱。”

她来到草地前，看着别墅中的灯火通明，栗世止不住的开心，满心激动，想快点前去敲门。

当她走到大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敲不下去，眼眶突然一热，伴随着里面激烈的掌声，一个男孩的大声欢笑，幸福的家庭气氛让人不忍打破。

“嘿嘿嘿我要吃蛋糕，吃蛋糕！”

“宝贝今年四岁啦，吃最大的这一块。”

四岁了。

栗世缓缓低下头，裹紧身上灰色的羽绒服，从脚底升上来的寒冷，把她冻哭了。

她回头发现，院子里摆满各种男孩玩具，滑梯，秋千，玩具车还有玩偶服，散落一地，被雨水浇淋着，里面是好久没听到过熟悉的声音，她却再也没勇气敲门。

二十二年来，栗世从没跟爸妈过一次生日，这种感觉像插足别人生活的小三，她摸着眼泪，肚子泛着阵痛，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来。

追捕

栗世蹲在墙壁外的柠檬树枝下，手中握着地上掉落青色的柠檬，雨还在下，她带起羽绒服的帽子，雨水顺着枝叶，打在她的头顶。

“现在怎么办啊。”

栗世小声自言自语，把自己说哭了，她觉得自己好可怜，也成功回不去了。

如果进门说是他们的女儿，最后会被赶出来，还是忍着不悦的心情去接待她？

栗世一边抽噎，摸着眼泪起身，顺着空荡的马路往没有尽头的方向走。

对面来了一辆的士，栗世停住了脚步，那辆车在她跟前停下，后座的车门打开，出来的男人还穿着一身单薄短袖，冻的脸色惨白，四肢僵硬，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甚至是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净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上车。

“先上车，我带你走。”

“不！我不要跟你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激烈的反抗，程净看出了她害怕，短发淋着雨水往下滴落，抹了一把眼皮的雨水。

“我找你很久，我以为你坐船偷渡跑了！在你姨妈家的时候，我看到你房间里收集的信封，都是这个地址寄过来的，所以觉得你一定会来这里。”

他思维敏捷的有些可怕，甚至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直接飞来英国找她，栗世觉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是警察，但你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的警察，你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净叹了口气，眼睛被雨水淋的逐渐睁不开眼，头发和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他浑身冰凉。

“我们先上车再说，这么下去都会感冒。”

白江川扔下地上的假人，对一旁的白清悲痛怒吼，“你到底把人藏哪了！把她还给老子，还给我！”

身上的药效还没过，却能用力撑起胳膊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拳头往他脸上扬去。

不等白清下令，身后拿着铁链的保镖，往他背上抽打上去，近百斤重的铁链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疼痛，他闷沉一声被抽倒在地，疼痛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嘴中甚至吐出白沫。

“你也配跟我叫嚣？也不看看老子混了多少年！你没了那条狗，什么都不是，那姑娘已经出国了，你死了这条心，给我老实点去精神病院里面治疗。”

“你他妈的。”白江川虚弱爬起来，又重新倒下去，紧攥的拳头在打颤，恨意无比，想一拳弄死他！

“把人……还给我，还给我啊！她是我的！”

白清从椅子上起身，“本来以为你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