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身摸到门口墙壁上的开关,将排气扇打开。
“水放满了。”辜骁卷着袖子,望着卢彦兮,问他,“你自己……还是我……?”他的省略恰到好处,不必挑明,互留余地。
卢彦兮见他一副能撂挑子就撂挑子的模样,知道对方心里不甘愿伺候他,但碍于一个装腔作势的志愿者身份,耐着性子来挥洒人间大爱来了。
“我自己……”卢彦兮拉长调子,眨眨眼,他见辜骁又想放下袖子,便扯出下一句,“肯定是不行的,还得请志愿者小朋友帮我一把。”
于是袖子又回到了高处,辜骁抿了下唇,道:“你不需要多加‘小朋友’三个字,我并没有很小。”
随后卢彦兮被他猛地拖了起来,双臂左右各一边,揽在他的肩头上,身下忽的一凉,那条邋里邋遢的格子裤被剥了下来,由于秦秋的值班室没有备用内裤,所以卢彦兮挂空挡挂到现在,他并非毫不知羞的人,突然裸了不免有些不自在,特意伸下一只手想去遮挡。
辜骁在他耳边无甚感情地说道:“我都见过了。”
卢彦兮赧然怒道:“下流!”
辜骁并不接话,他就这样被利索地剥了个干净,然后横抱着放养到了浴缸中。卢彦兮看着自己的黑发浮了起来,像一片旺盛的深海植物,随着洋流肆意摆动。他想到在车上摸到自己油腻的发丝,一阵难受,便鞠一捧水往头上泼去。
水珠顺着他的脸庞飞快奔流,他的肌肤比白瓷色的浴缸面还要亮上一个度,唇色又在热气的熏蒸下攀上了艳丽的新高度。
辜骁站在浴缸边,被层层浓雾包裹,恍惚间想起儿时看过的一些关于美人鱼传说的影片,爱情类的,猎奇类的,甚至是恐怖类的,风格千差万别,但统一的是,其中饰演的人鱼,都长得极其妖冶,她们和海妖塞壬同出一门,具有蛊惑人心的本领,与人鱼相爱的下场往往很凄惨。
又像是回到了救起卢彦兮的那天午后,从羙江里捞起来的人,白得夺目,撕破的衣衫下有一对淡粉柔软的胸脯,所有归属于Omega的性征是如此的出色,无耻地叹一句“极品”亦不为过。
但辜骁不能用“男人”的目光去注视卢彦兮,他只是一个志愿者。
“你先洗着,秦夏在客厅里,有事可以叫他。”辜骁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对方的信息素像一颗持久发酵的洋葱,熏得他胸闷气短,脑子开始昏昏胀胀,竟臆想起什么人鱼海妖来了。
卢彦兮透过雾气看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借用楼上的浴室洗澡。”
卢彦兮笑了笑:“这里不是有淋浴么,你大可在这里洗。”他似乎很享受揶揄辜骁的感觉,时不时要用带刺的话语来发泄一下某种莫名的不痛快。
辜骁瞥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喷头,又盯着泡在浴缸里的卢彦兮,道:“我也想泡澡,既然你不介意,我们就共用这个浴缸。”说罢,他开始解裤子,又拉起自己的上衣来。
“等等——”卢彦兮往水里一缩,没想到对方的下限竟跌破自己的承受范围,“你还是去楼上吧,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辜骁本来也就是吓唬他一下,随即扯下架子上的一块毛巾,瞥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卢彦兮等他出去后,才敢钻出水面,他整个人熟到了顶点,像沸水里的虾子,周身通红,他当自己是受了惊吓,有点气血上涌,但逐渐地,他发觉不太对劲,他的……他的阴茎勃起了,而且肛门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缩,热水时不时地被吃进去,瘙痒的感觉像是百足蜈蚣爬遍了他的周身。
他这不会是……又、又发情了?
尽管身体像点着了的火把,但卢彦兮的心却彻底凉了下来,他脑中翻滚起报告单上的每字每句,竟有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惊叹感,原来他的病是这种滋味,意识清醒时获得的感触可比昏迷时深刻千百倍,前两天他在混沌中沉浮,经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还当是一场噩梦,而现下,他有了更真实的恐惧,他正在发情,他要发情了,他居然能够发情。
迟来近十年的发情期,突然以病态的方式爆发了。
他趴在浴缸的边沿上,一只手伸到水下,摸到自己硬邦邦的阴茎,轻轻撸动了两下,便不可遏制地发出寡廉鲜耻的呻吟声,他羞耻得眼眶都红了,咬紧了一口贝齿,恨恨地瞪着地砖上的下水口,他好想化作一滩脏水就这样流走算了。
肛门里进的水更多了,它是贪食的饕餮,它要Alpha的精液,更要Alpha的性器官插到它内里,和它无间,和它摩擦,共同激发无上的快感。卢彦兮哪里敢去摸后面,他知道一旦开了头,他的手指可能会暂代Alpha来履行抚慰的职责,他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难堪,像一只发情的母猴,找不到公猴时,就会把自己的性征部位,挨在树干上挨蹭,又低俗又卑微。
空虚是一滴在身体中氤氲开的墨水,瞬间爬满四肢百骸,卢彦兮的身体越伏越低,只差把整个脑袋泡进水中了,他无法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暴露在空气中,掰着浴缸边缘的手快要使不上劲,而另一只手则在水中飞快地行使着龌龊的任务,但越是用力抚慰那根高高翘起的性器,卢彦兮越是难受,心间无端生出了一种哀伤幽怨的情绪,像是在可怜自己如此悲哀,作为一个Omega,只是想要得到Alpha的操弄,想心甘情愿地成为另一个人的性爱物件。
他告诉自己不能脆弱,可本能不断地作祟,信息素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鱼贯涌出,在方寸的空间里胡乱撞击咆哮,它在呼唤Alpha的身影,卢彦兮不想被人操,它想啊,它太想了。
原来自己的信息素是如此无耻下流的性子,他忽然明白昨夜辜骁为什么叫他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他嗅得到发骚的味道,原来如此,他说得没错,一个字都不错。卢彦兮释放不了自己的欲望,又不肯大声呼叫,徘徊间便选择一头扎进水里,浴缸里的水溢出了一些,唯有一捧飘逸的乌发茂盛不息地浮在水面上蔓延。
厨房内充盈的醋酸味飘到了客厅里,邝杰暴躁地掀开房门走出来,看见秦夏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站在那儿,口气不善地问道:“那个Omega呢?”
秦夏端着自己得意的新学菜式西湖醋鱼,显然局促万分:“怎么、怎么了?”
邝杰分明是又受到了Omega信息素的影响,整个人眼眶发红,血丝裂布,面目铁青,他喝道:“他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发情了?!”
无主的Omega一旦发情,就会引起四周Alpha的暴动,平日里就算信息素外泄,只要未到一定浓度,也不能够引起Alpha的欲望。开门时,邝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