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说:“圣人不喜慕容理学,所以才一直召袁志美入朝,让袁志美在国子监推行新学。为父究竟有没有窃文不重要,圣人想让天下人都认为为父窃文了才是重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慕容毫叹了一口气:“夏詹事说得没错,为父主动求退,圣人为安抚天下文人,或许还能给为父留一两分体面。否则……死在流放路上的人还少吗?到时为父身败名裂,全家遭罪,谁又会抱一声屈呢。”
慕容德大恸,他这些时日四处求人帮忙,饱尝人情冷暖,连嫡子在诏狱里都没管,全靠着一股劲儿支撑着,可现在他还没有放弃,他还想洗脱污名,他的父亲却先一步放弃了,这让他……
呜呜……
慕容德掩面痛哭,不惑之年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一个三岁孩子。
看着儿子这般,慕容毫也不好受,可又能怎么办呢。
他一生小心谨慎,就年轻时办错了一件事,临到老了却要为此遭大罪,还连累了家人。
唉……
“那太子呢?”痛哭的慕容德忽然抬起头,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父亲,我们去求太子殿下帮忙!”
慕容毫一怔。
夏至岩嗤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慕容德冲夏至岩吼。
夏至岩说:“太子可是被令尊窃文一事连累得威望大跌,民间许多人都在说令尊无德无才,教出来的太子恐怕也是德不配位。”
慕容德怔然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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