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朝我抱怨一个下午。”
他口中的“玛丽”是他的妻子,也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那我们来谈谈别的吧,”福尔摩斯靠着身后的桌子,“我想,下午的聚餐?”
他问道,“你知道什么关于班纳特小姐的事情吗?”
“如果你想问的是她与凯瑟琳夫人的侄子达西先生之间的关系,”华生说道,“显而易见,他们一定是对情人。”
这对一位并不年轻的人来说,显然是容易判断的。
“不不不,”福尔摩斯说道,“不但如此,她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她的事业,并且对这段感情有一些犹豫。”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华生将报纸放到了茶几上,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我想我似乎没怎么和你说过她的家世?”
“所以你还没有看出我是怎么推敲出的这些东西,”福尔摩斯双手环胸,身后的风衣微微摆动,“华生,如果你用用我对你耳提面命的那些逻辑推理,你总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承认我为此大吃了一惊,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华生轻快的说道,“不过到了午餐时间,我想我们得下去就餐了,不是吗?”
福尔摩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也许你说得对。”
他们谈论的主人公则是握着一根杆子,无聊的对着地上的白球左拨弄一下,右拨弄一下。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活动,”莉迪亚抱怨道。
她并不喜欢这种十分受限的运动,尤其是在凯瑟琳夫人面前,显然不能换回男装。
穿着一身腰部缩紧的裙子打高尔夫简直像是穿着礼服下海一样可笑。
更不用说莉迪亚也并非全能,她找了几次位置,都没能把球赶进洞了。
莉迪亚愤愤的握着杆子,“我就不信我打不进去!”
身后有一只手握到了莉迪亚的杆子上。
是达西。
他认真的扶住莉迪亚的腰,小心翼翼的教她怎么做。
莉迪亚心思却完全从面前的球上飘走了。
她转头看向达西,他认真而细致的侧脸上沾着几撮被汗浸湿的发丝。
莉迪亚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拨到他的而后。
带起了一阵痒意。
达西无奈的说,“看地上的球,专心一点,莉迪亚。”
莫名的,莉迪亚忍不住说道,“球可没有你有意思。”
达西倒是被她这句充满了甜言蜜语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达西说道。
他无奈的握着莉迪亚的杆子,将球赶进了洞里,然后拉着莉迪亚的手往球场另一侧的遮阳伞下走去。
“去下面吃点甜品,喝点茶或者咖啡,”达西的声音微微带笑,“满意了吗,莉迪亚小姐?”
“那可能还得加上一份‘达西先生’牌的绅士坐在我边上,”莉迪亚说道,“不过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达西意外的看向她,“哦,我似乎没和你说过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事发,追回乔治.威客汉姆的那位侦探先生就是他。福尔摩斯先生与我的父亲是故交,当时他正在附近办案,我就委托他…”
另一边。
安妮与母亲凯瑟琳夫人则是坐在舒适的室外椅子上,欣赏两人的互动。
她放下了手中的缠枝瓷杯,微微后靠,看着两人走向另一侧。
“他们真的很配,不是吗?”安妮感叹道。
“也许吧,亲爱的,”凯瑟琳夫人则是有些不安的动了一下,“我想,虽然说我确实承认莉迪亚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仍然不能因此判定她是否适合菲兹威廉。他可能更适合一些更加安分守己、温柔顾家的姑娘。”
她看着与自己侄子相携而去的莉迪亚,总觉得她在婚后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妈妈,莉迪亚的性子你也清楚,”安妮说道,“我倒是不觉得他们会因此闹矛盾。达西表哥待人接物虽然有些冷淡,但是他的细心与谨慎也并非虚假。两人肯定是商量好了这些,才会彼此协商,决定这门婚事。”
“但是协商什么的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凯瑟琳夫人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安妮。我本以为莉迪亚会喜欢一些更加温柔和善、能陪伴她共同探险的绅士,地位可能略低一点,而不是像菲兹威廉这样的体面绅士。而菲兹威廉,我又怕他会抛弃家族事业,只为和莉迪亚一起去旅行,那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但是莉迪亚这样也很耀眼,不是吗?”安妮说道,“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不是我与达西表哥过日子,既然是这样,他们两个怎么样都好。”
“也许你说得对,”凯瑟琳夫人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我们的客人是不是要来了?”
另一侧,下了马车的华生上前几步,扣响了门。
他看着眼前高耸的建筑,“真是具有历史的积淀,不是吗?”
他的朋友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很快,有人打开了门。
“您好,先生,”女仆说道。
“凯瑟琳夫人在家吗?”华生愉快的说,“我们是受她的邀请前来的。”
“那您一定是治安官约翰.华生先生了,”女仆轻声回答,“我会为您通报的,请您进来,在书房稍坐片刻。”
她将门厅打开,领着他们进来,又拿走了两人递来的帽子与手杖,安置在另一侧。
很快,凯瑟琳夫人就领着她的晚辈过来了。
经过一番客气的寒暄,女仆上了茶水与点心,两人才稍微往后靠了靠,讲起故事来。
照顾到在场的诸位女性,那并非是涉及谋杀或械斗而过于血腥的案子,华生挑了一桩在报纸上已经刊登过的关于皇室秘闻的案子,距今至少十五年有余。
也就是说,这桩号称能影响欧洲历史进程的案子,在莉迪亚才几岁的时候就悄声无息的解决了。
莉迪亚双手交握,凯瑟琳夫人与安妮也正襟危坐,专心致志的听了起来。
其中的女主人公艾琳.艾德勒女士,似乎不但是位高超的歌唱家,还是位极为高明的冒险家。
听到冒险家这个词,莉迪亚与边上的达西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在华生的口中,这位女士显然足智多谋,她的勇气,她的心细如发都令人赞叹。
福尔摩斯则是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似乎已经沉睡过去。
但他嘴角时不时扬起,显然代表着他不但在听,并且听的很认真。
听完这个故事,另外几人都愉快的谈论起了案件中福尔摩斯的扮装手法,莉迪亚却极为小声的叹了口气。
她本以为这声叹息没人能听见,却没想到华生敏锐的转向了她。
“您为什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