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
“你如果不想继续下去,多得是人可以顶替。”
虞池冉本想息事宁人,谁知傅昭玄越说越过分,她实在没忍住,直接呼唤了隔板升到一半的司机:“小王,记得把我送回自己的公寓。”
刻意加重了‘自己的公寓’几个字。
她和傅昭玄有一套共同房产,算是老夫人送给他们的领证礼物之一,不过鉴于她和傅昭玄领证后,短短两个月吵了不止五、六次架,除了第一个月时的虚与委蛇,虞池冉几乎都没有在那个房子里见过傅昭玄。
现在想来,他不愿意与自己同房睡这件事,也根本不是他口中的‘尊重’。
傅昭玄闭上眼冷哼了一声:“你随意。”
……
虞池冉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条粉钻手链扔到了沙发上。
扔得不巧,链子没有被扔到沙发中央,而是勾在了抱枕的一角,慢慢地从抱枕上滑落到地上。
声音不大,但尤其刺耳。
林一茜有事外出,公寓里就虞池冉一个人。
也只有这种时候,虞池冉才能撕破表面的伪装,稍微发泄一番。
虞池冉懒得去捡那条烦人的手链,索性去浴室泡了个澡,才勉强消气。
人在夜晚的时候,思维总会有些混沌和跳脱。
比如现在,虞池冉脑中居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假如自己可以离婚。
——反正现在,两人领证的事情也没多少人知道。
虞池冉想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不说两家长辈绝不会同意,光是她离婚后,自己的处境都会变得尴尬。
也许婚姻就是如此,她该学着妥协。
她从浴缸里出来,换上了自己喜爱的丝绸系带睡袍。
哪怕再喜欢傅昭玄,哪怕过去的傅昭玄做过再多暖心的事情,但他领证后这几天,时不时‘狗’一次,虞池冉表面仍笑得温柔,偶尔也反唇相讥,心里还是难过的。
尤其是他吵架时说得那句‘互不干涉’,直接让虞池冉一腔热血凉了半截。
一次又一次的讥讽与争执,再多的爱意也会被消磨。
假如离婚。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虞池冉脑中,就被她排除。
婚姻不是儿戏,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一旦有所变动,伤筋动骨。
这已经不仅仅是傅昭玄和虞池冉的事情了。
而是傅家和虞家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虞池冉没那么容易放下喜欢了六年的傅昭玄。
不过也快了。
一个月后,正好是傅昭玄的生日。
虞池冉心里想到,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做出决定了。
……
清晨,虞池冉搂着她放在床上的小熊玩偶醒来。
小熊玩偶幼稚又老旧,既不符合名媛的人设,也不像‘带刺玫瑰’应该有的东西。
可是虞池冉就是喜欢它,但凡睡在公寓,必定要抱着它入眠。
窗外淅淅沥沥地飘着雨,雨水被风吹到玻璃窗上,发出了轻微地撞击声。
空中变得灰蒙蒙的,取代了蓝天白云,降下了雨水,落在地面上,又为底下的人间蒙上了烟雾。
不算明媚的一天。
虞池冉刚从二楼下去,就见林一茜懒洋洋地坐在餐桌旁对她打了个招呼:“早啊,大美人。”她喝了口牛奶,又对虞池冉揶揄道:“猜猜我今天在沙发下面找到了什么?”
无需她多说,虞池冉立即猜到是那条手链。
果然,下一秒林一茜就将手链放在了桌上。
粉钻仍是那般耀眼,但虞池冉觉得它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窗外的烟雾,远不如昨日那么美了。
“这么好看的钻石手链你也舍得……”林一茜察觉到不对,“他又给你气受了?”
没指名道姓,却彼此心知肚明。
“算是吧。”
虞池冉一边回答,一边下楼给自己冲早餐麦片。
“昨天在傅家门口,遇见了虞安澜,手链也是她选的。”
林一茜匪夷所思:“所以他就真放着你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不动心?还跑去喜欢你那个白莲花姐姐?”
还有句话,林一茜没好意思说出口。
——傅昭玄这特么根本就是身体有问题吧?
提起虞安澜,想起自己那个被他们母女迷得七荤八素的父亲,虞池冉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
“这男人瞎了???”
虞池冉赌气:“就是瞎了。”
林一茜继续骂:“他没脑子。”
虞池冉:“他猪脑子。”
林一茜:“大猪蹄子。”
虞池冉:“猪蹄子都比他香。”
骂完后,胸中郁气完全消散,虞池冉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说当年那么体贴温柔的少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狗样了呢?”
林一茜语塞,同样不解。
虞池冉小学的时候母亲车祸去世,还不到一年,父亲就接回了她的继母徐琳,还有大她两岁的亲姐姐,虞安澜。
那一瞬间,所有虞池冉曾认定的幸福全部坍塌。
幸好当年外婆家隔壁,有个特别漂亮呦特别温柔的小少年会买糖给她吃。他见虞池冉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也不嫌弃,默默陪伴着她,直到她发泄完毕。
他还总对她笑。
记忆太久远了,故人面容都已模糊,但虞池冉仍记得,那个特别漂亮的小少年站在花园里,一见她来,就对她笑。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天使。
户外的阳光都被少年衬托成而变得神圣。
包括后来发生在十四岁时的绑架,导致虞池冉短暂失明过,继母忙于照顾亲生女儿,虞池冉又被寄住在了外婆家。
隔壁的花园里,仍是遇见过的那个少年,他依旧不爱说话,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时光在流逝,少年却仍是少年。
他还会为那个失明自卑的虞池冉,折下花园中最好看的红玫瑰。
后来少年不见了,虞池冉失落了好久。问外婆,外婆不肯说,还是在长辈们的交谈中听见了‘隔壁傅家’、‘是傅家的少爷’后,才推测出来。
最后一次见面,少年在虞池冉掌心,写过三个字母,虞池冉当时并没有记住,模模糊糊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