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别忘了关门。等把这两件事都做完,任鲥的理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它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他看着顾循之,没法移开目光。顾循之的耳朵无意识地颤动着,他的尾巴非常蓬松,低低地垂着,有节奏地摆动。但他对自己身体多出来的新部分不是很,无意间暴露了他焦躁的心情。光洁的肩膀羞耻地裸着。但即使是有了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顾循之仍然没有那么像是动物。如果非要比喻,任鲥宁可将他比喻为干枯的梅枝。
不声不响,与其他的枯树枝没有一点差别,但在别人还没有动静的时候,他已经悄悄结出了蓓蕾,虽然这蓓蕾也是褐色的,被紧紧包裹着,不肯轻易张开。但末端已经吐露出一点粉色的痕迹,只等着一丁点雨露的滋润让他变得柔软。年轻人大概不会有这样的耐心精心呵护这不起眼的花蕾,只有历经世事的人才懂得它的芬芳。
海中巨兽冰冷的血在任鲥血管里奔腾,冲破了他彬彬有礼略带冷漠的表象。人类总喜欢用“热血”来形容人翻涌的情绪,但无论热血翻涌得怎样强烈,又怎么比得上大海冰冷的波涛?
柔软的狐耳被他的手压得向下扣住,贴在头发上磨蹭了两下。他的手一松开,耳朵很快又竖起,耳廓内部没有毛的部分颜色变深了,看起来粉粉的很可爱。但这颜色并没有向下延伸,他的面孔仍然白皙,甚至可以说是比平时显得更白了,好像他全身的血都集中在了耳朵上,没有多余的留给面孔。任鲥想,可能最近总在外面奔波,他吃得不好;或者是身体突然的变化给他带来了一些负担,总而言之,他有点血气不足,急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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