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们四个人, 正站在三楼之上。
“上来吧。”秦娘的语气里还带着怅然, “我们在五楼等你们。”
夏远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比起之前, 他的身上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他抹了一把眼泪,强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中年油腻老男人, 也是有过青春的啊,青春,真是美好啊, 一辈子都忘不了……”
白林走过去,拍了拍夏远的手。
他能明白夏远的感受。
因为他们两个人, 都一直被自己的不堪和懦弱折磨着。
直到这一刻, 他们才真正的拥抱了过去, 接受了自己。
这中间的感受, 真的不为人道。
夏远嘿了一声, 拍了拍白林的头:“谢谢你也来救我。”
席嘉道:“我们走吧。”
既然女人说他们都可以去五楼, 那就一起上去吧。
夏远小跑到了席嘉身边,红着眼笑道:“席嘉兄弟,你太够义气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席嘉道:“和我没什么关系。”
有些人的心魔,在时间里生了霉,就会一直烂在心底,但是有些人的却发了酵,酿成了酒,只在合适的时候一口喝下,便成了寒冬腊月里胸口的一股热气。
白林是,夏远也是。
五楼并不远,四人不过走了五分钟,就走到了尽头。
推开浅蓝色的大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秦娘和她姐姐都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广袖留仙裙,仿佛从汉代走出的美人儿,只娴静的坐在那儿,便能入画。
“几位公子好。”秦娘两姐妹蹲着身子行了礼,又让出了主位,请萧和和席嘉一左一右的坐上去。
席嘉没有坐,只是问道:“你们这是?”
秦娘的姐姐道:“公子可以唤我二娘,我妹妹是三娘。”
席嘉道:“你让我们上来,是代表我们过关了?”
秦二娘点了点头:“自然是,公子难道是觉得简单了?”
席嘉并不觉得。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步,每一个决定,都是险之又险。
上楼的考验如此,人生也是如此。
“人心一物,最为难测,一念之差,可能是天差地别。”秦二娘似乎看出了席嘉的想法,她掩唇一笑,“公子可知,如果今日不是你们四人一起,公子可就上不来了呢。”
席嘉皱起了眉头。
“公子是候选者吧,不知道您的属臣决定了吗?”秦二娘星眸微转,直接问道。
听到了属臣两个字,其他人都不由看向了席嘉。
“这和这里的考验有关系吗?”席嘉面色不变的问道。
秦二娘道:“自然是有关系的,一共四枚印章,五位属臣,您要拿到第二枚印章,除了通过了考验之外,还必须带上至少一位的属臣候选者。”
“不然为什么,您的最后一张牌上,会出现另外两位公子的名字呢?”
“他们之中,不管是谁,要是无法度过心魔的话,都是无法陪着您上来的,所以您的眼光也不错,挑中的虽然不算出色,可也算是心思通透之人了。”
席嘉道:“我还没有考虑属臣的事。”
秦二娘道:“公子还未决定也无碍,只是您身边必须有人跟着,不然到了下面的小镇,恐怕就无法参与试炼了呢。”
秦二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了一枚朱红色的印章。
“公子请吧。”
席嘉拿出了身份卡。
朱红色的光芒像是燃着火焰的星河,星星点点点的火光仿佛扑火的飞蛾,渐渐的飞入了他的卡中。
一股热流不知道从何而起,涌入了席嘉的魂核。
同一时刻,他的灵魂能量也变成了百分之二十。
“这是第二枚印章,公子收好了。”秦二娘道。
席嘉道:“多谢。”
秦二娘道:“公子客气,您和大人不要怪罪我们之前的无礼才是。”
萧和道:“就这样就完了?”
秦二娘道:“看来大人是不打算这样轻易离开?”
萧和道:“我只想知道,你妹妹在问心台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此话一出,席嘉也同样看向了秦三娘。
秦三娘见状无辜道:“我为何会骗人?”
萧和也知道秦三娘不敢,可怕他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秦三娘道:“问心台本也不是我和姐姐的宝物,是圣城的大人们交于我们的,你们若是不信,也该去问那宝贝。要是问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在那问心台上,若是弯了腰驼了背,所言之物自然不是问心无愧。”
她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对席嘉道:“席公子难道自己就不明白吗?”
席嘉皱起了眉头,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他问白林和夏远:“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我们现在就离开。”
白林伸出了手,手中正握着那张卡牌:“这张卡……”
秦二娘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卡中之人,是你所思所想之人,只是幻梦,不为真人,但是……”
“但是?”白林和夏远本有些失望,听到了但是两字却忍不住同时开口。
秦二娘眨了眨眼:“莫不是你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无光界,是亡灵们重生的地方,虽说只有万中挑一的人才能在这里活下来,可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相信他们两人都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处好好活着,不是比认为他们俩都死了好吗?”
所有人都知道秦二娘所说之事几乎不可能,但是这一刻,没有人揭穿她的谎言。
“走吧。”席嘉道。
秦二娘突然叫住了席嘉:“席公子,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她看向其他人:“如果方便的话,公子可以一个人跟我来吗?”
席嘉点头,不过点完头才想起一旁的萧和。
白林和夏远当然是不会不答应,可怕他却差点忘了身边这个最难搞的人。
萧和插着兜,有些不满道:“那就赶紧说,哪里那么多秘密!”
席嘉闻言一笑:“好,说完就出来。”
秦二娘领着他去了内室。
“席公子,我这里有一个人的消息,想必你应该很感兴趣。”
“只是我想请你答应,就算你要和他联络,也请你再等一等,不然让外面的那位大人猜到了是我告诉你的,我和我妹妹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席嘉心头一跳:“你说的是?”
“你在问心台上的第五个答案,恐怕也不是全然错误吧。”
席嘉呼吸一乱:“你知道他的消息?!”
秦二娘点点头,从梳妆台上拿出了一张纸:“这是公子的那位朋友吧?”
纸上画的,赫然就是秦哲。
只是那里的秦哲和席嘉印象里的有了一些差别。
画里的人,穿着一身简洁利落的黑衣,眉眼冷酷,不怒自威,根本没有曾经的开朗活泼,哪里像他玩闹着长大的同伴?
“看来是他了。”秦二娘道,“他也来过我这里,甚至他的第一张卡牌里出现的就是你,想必死前最为挂心的就是你了。”
席嘉死死地盯着那幅画:“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他身在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