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耍流氓吗?!”小欣柳眉倒竖,下意识跟上去就要去拦宁子善,被跟在后面的柯栩攥住手腕拉到了一旁。
“啊!你们两个!”小欣尖叫道:“侦探就能随便闯女人房间吗?我要告你们性骚扰!”
宁子善淡淡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两幅画重重掷在柳如歌面前的地毯上。
柳如歌看见两幅画,脸色立马就变了。
小欣跟在他身后怒道:“不是说不许你们随便碰房子里的画吗!”
宁子善指着地上的画,比她还愤怒:“就因为这些画,我们已经死了五个人!这些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三楼没有画?!”
柳如歌一脸茫然:“宁先生你冷静点,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死了五个人?”
宁子善道:“这两幅画,你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柳如歌和小欣这才探头朝那两幅画仔细看了看,片刻后柳如歌微笑道:“这两幅画里画的不是昨天突然发狂的那位侦探先生和何女士么,和我先生的手笔如此相似,一开始让我还以为你们把先生的画拆下来了呢,这是宁先生画的吗?”
柳如歌表情淡然,小欣倒是一副不太喜欢这两幅画的样子,微微蹙眉。
但不管怎么看,她们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异样之处,好像真的对画里的东西会爬出来把活人拖进去取而代之一无所知。
这下宁子善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刚才还因顾思月的死对她们的满腔愤懑全都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柯栩握住他攥成拳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他冷静,然后开口道:“我昨天下午来的时候问过小欣,为什么她会问子善晚上有没有听见过走廊传出说话声,小欣还没回答就被美丽突然打断,所以我想现在仇夫人能不能重新给我一个解释?”
柳如歌闻言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早在景山失踪前,原本住在一楼的佣人就反映过走廊里的晚上会发出声音,没过多久不知怎么就有传言说别墅里闹鬼,而且越传越凶,闹得人心惶惶,景山一怒之下便把佣人都辞退了,只剩下在别墅里干得最久的毛婶一个人,后来还没来得及招新人景山就失踪了。可没想到从景山失踪的第一晚开始,我和小欣也能在半夜听见走廊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别墅里只剩我们几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难免会感到害怕,所以我才让小欣把走廊的画都取掉收了起来。我想小欣也是因为这点才会在昨天随口问了宁先生一句吧。”
柯栩听完点点头,又问:“那仇夫人知道这栋别墅里其实有一个密室吗?”
“密室?”柳如歌下意识看了小欣一眼,而后摇摇头:“我不知道的,其实我和景山结婚也才不到一年,如果柯先生觉得这栋别墅里有密室,大可以去找找看。”
从小欣房间出来后,宁子善问柯栩:“你觉得她们说谎了么?”
柯栩道:“从柳如歌刚才的反应看来,关于她们知不知道画里的东西会把活人拉入画中这点应该是没有,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他的话我觉得最多只能算是真假参半,不过既然柳如歌敢让我们去找,就证明这个密室她有信心我们轻易找不到。”
说完柯栩又用一种类似轻叹的语气道:“柳如歌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子善隐隐觉得柯栩好像已经猜透了什么真相,就在他想继续发问的时候,走廊尽头,美丽的房门又打开了,她就像一个幽灵,抱着她那脏兮兮的球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宁子善咧开嘴笑了一下,再次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柯栩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看来我没猜错了。”
宁子善一脸懵x:“没猜错什么?”
柯栩不答,反而用一种颇为怜爱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转身下楼。
宁子善:“……”这种看傻子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喂!”宁子善追上他:“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知道密室在哪了吗?”
“美丽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柯栩无奈地停下脚步,“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到这的第一天小欣就给我们立下的几项规矩?”
“什么规矩,不就是几点吃饭、房间分配、不要随便移动墙上的画和别墅的雕像,还有仇景山不喜欢别人乱动创作室的东西……”宁子善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恍然大悟,整栋别墅只有四楼创作室要检查时必须要小欣跟着一起,而且不准随意乱翻,再加上美丽的目光……密室很有可能就在四楼!
柯栩看着宁子善变幻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已经猜到了,果然宁子善开口就是:“那我们现在要去四楼吗?”
“不急。”柯栩道:“白天行动的话很容易引起她们的注意,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下楼吃早饭吧,吃完之后回房间睡一觉,我已经基本两宿没睡了,现在真的超困。”
两宿都是因为自己,宁子善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愧疚地点了点头。
两天前的早上,整个餐厅还坐的满满当当,可两天后的今天,早餐依旧丰盛,摆了满满一桌,吃饭的却只剩下他们两个,不由得让人唏嘘。
宁子善心里还在为顾思月的死难过,吃了几口就说饱了,柯栩没强迫他,自己也随便吃了点就拉着他一起上楼休息。
离开前宁子善用盘子装了两个包子,想要顺便带给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出过门的王作陵。
“王作陵,我给你带了包子,出来吃一点吧。”宁子善停在王作陵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反锁,宁子善只轻轻一碰就便敞开一条缝,走廊的光从缝隙挤入房内,没人回应,里面一片死寂。
宁子善和柯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柯栩伸手把宁子善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王作陵死了。
他倒在离房门很近的地方,面朝下趴着,身体已经僵硬,还在努力爬行的四肢就这样被凝固了下来。
他面容扭曲,目眦欲裂,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青色,显然在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向弘文的尸体被放在房间的大床上,表情像是刻意摆弄过,闭着眼,嘴角勾出一个深深的弧度,带血的衣服已经被脱掉,赤|裸身体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连脖颈上那道皮肉外翻的深深豁口都被绷带细细缠了起来,如果不是白到发青的皮肤和身体上那些暗紫色的尸斑,简直就像睡着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宁子善把盘子放在门边的矮柜上,跟柯栩退出房间。
“也许他和你一样看见了幻觉。”柯栩猜测道:“王作陵这个人本来胆子就小,再加上向弘文死在他面前一定给了他不小的刺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