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看看这钟磨人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终宁子善放弃了,他叹了口气, 捏着照片的手随意垂在腿侧,仰头靠在龟裂的沙发背上, 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山根。
头很疼,那是没休息好、焦躁外加着凉的后果。
他闭了会儿眼睛, 重新坐好, 继续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可惜再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宁子善有点不死心, 又站起来把沙发挪开,结果只收获了一地厚实的灰尘。
然后宁子善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先把这点疑惑搁下,去找武器,也许等晚上杀了“鬼”他就能想起来了。
公共浴室和厕所都没什么用的上的东西,宁子善下到一楼大院,踩着湿丶漉漉的地面在那些堆放杂物的角落梭巡起来。
小雨依旧下个不停歇,就好像永远不会停似的。
这次宁子善的运气还不错,东翻西瞅片刻后终于在一堆废家具后面找到了一把斧子。
斧子不大,就像农村劈柴时常用的那种,木柄光滑泛黑,斧刃看起来也还算锋利。
宁子善把斧头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找了块废木板试了一下,很轻松就把木板劈成了两半。
不知道用这玩意能不能一斧子把那只“鬼”解决掉,如果照着脑袋或脖子那种脆弱的地方,应该也差不离吧,宁子善想,只是希望那只“鬼”的骨头不要比斧子还硬。
之后宁子善又到处挑挑拣拣了一番,没找到比斧头更好用的武器之后才作罢。
回到三楼后,宁子善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
他把斧头放在沙发旁,又找了块发硬的毛巾擦了擦被雨淋湿的肩背和头发,打了个哈欠,在旧沙发上找了个位置躺下,准备趁还没天黑再补个眠。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希望还能梦见柯栩,梦中那个骨瘦如柴的柯栩实在是太让他揪心,就算那只是一个梦,宁子善也想问问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不过让宁子善失望了,这一觉他睡得依旧很好,没有梦见任何人。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宁子善睡了五个小时,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宁子善走到走廊上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雨依旧在下,昏黄的路灯下却没有昨天那群围在一起唠嗑的NPC。
“鬼”今晚真的还会来吗?宁子善不由得开始怀疑。
回到房间后宁子善去厨房把另外半把挂面也煮了,现在整个厨房就只剩一点大米,恐怕还不够明天一天的口粮,如果明天还找不到柯栩,出不去这个梦境,自己将来是不是就得饿肚子了?
吸溜吸溜吃完面条后,宁子善带着他找到的斧头再次躲进了公共浴室。
“鬼”出现后的动静很大,完全不用担心躲在这里会听不见,就是不知道它那些“语言”攻击在宁子善听不见的情况下会不会生效。
大概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宁子善一惊,猫着腰从浴室里钻了出来,躲在走廊围栏后,他看见那只红色的“鬼”果然又出现了!
因为这次楼下没有NPC,所以“鬼”并未耽搁,它径直走向楼梯口,壮硕的身躯挤上了狭窄的楼梯,一路不停,朝三楼而来。
宁子善重新躲回公共浴室,听见走廊传来开门声,之后就和昨晚一样,宁子善先是听见一阵乒铃乓啷砸东西和呜哩哇啦骂人的声音,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再次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这次宁子善没有在房间里,亦或是因为距离的原因“鬼”的声音小了许多,这次宁子善并没有受到不明的鞭笞。
但这次很奇怪,“鬼”沉寂过一小段时间后,并没有像昨晚那样随便骂两句就睡了过去,而是传来更为暴躁的打骂声。
宁子善不知道它这是又在发哪门子疯,但光是听声音就让他如芒在背,不寒而栗,恨不得找个什么把耳朵堵住。
就这样又过了半小时,整栋筒子楼才再次沉寂下来。
宁子善不敢妄动,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定“鬼”似乎真的像昨晚一样睡着了,才提着斧头走出卫生间,蹑手蹑脚地朝306接近。
房间里亮着灯,宁子善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地往里瞅了一眼,整个客厅似乎比昨晚还要惨,桌子板凳翻的翻倒的倒,更诡异的是宁子善看见了一道血痕,那是昨天他逃出来时没有过的。
那道血痕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至客厅正门,歪歪曲曲像是拖拽后的痕迹,在肮脏的地面上鲜艳得比火焰还要刺眼。
突然宁子善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朝306门外的那段走廊望去,果然看见水泥地面上有一条深色的痕迹,看起来就像被打湿了一样,可宁子善知道,那是血迹,在宁子善没有看见的时候,有什么受伤的东西从屋里出来了。
是“鬼”吗?可为什么会连出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呢?而且从昨天自己的观察来看,这个房间里应该没有其他“人”,总不会是“鬼”自己把自己弄伤了吧?
宁子善:“……”从刚才房间里打砸的声音听来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宁子善疑惑地顺着血迹往前走,想看看那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血迹一路向前,在地面拖拽出一条暗红的河,而且宁子善发现这些血迹每路过一个房门前就会停顿片刻,最后断在302也就是离楼梯最近的那家门外。
而302也是整条走廊血迹最多的地方。
302房间里一片漆黑,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宁子善在门外停顿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先回306看看“鬼”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再说。
宁子善重新提着斧头回到306,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然后像只野猫一样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地上的血痕在近看下更加触目惊心,宁子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以前还看过更血腥的场景,但就是感觉哪一次都没这些血痕这样让他难以忍受。
强忍着不适感,宁子善双手握紧斧柄,做出防御的姿势朝卧室走去。
有细微的呼噜声从卧室里传出,宁子善一愣,难道地上那些血不是“鬼”的?
冷汗从攥着斧头柄的手心里溢出,宁子善不由得紧了紧双手,探头朝卧室看去——“鬼”果然还在床上,抱着它的大酒瓶睡的正香,那那些血又是谁的?难不成这屋里在自己离开后还进了别人?
宁子善垂眸,在衣柜与床之间的空地上又发现了一滩血迹,血迹旁还扔着好几个碎了的酒瓶,满地的玻璃渣,有的泡在血泊里,有的崩裂在地板上,被灯光一照,晃得人眼晕。
宁子善逃避似的从那滩血上移开视线,然后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