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陆姑娘向来自重,对南淮总是若即若离,保持着距离,南淮过去没少在他跟前诉苦,嫌表妹不开窍。
大抵,兄妹俩又闹别扭了吧。
“等你同陆姑娘成亲后,就能体会到我的心事。”
谢子风抬手,隔着衣裳,轻轻地摩挲怀里的画卷,笑道:“你方才那番话实在难听,且不说梅姑娘并未画那种市面上时兴的男女交缠俗画,单单就论她敢画自己,就让我佩服。”
谢子风眼圈微微一红,饮了口酒,痴痴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女孩子十岁是灵动,二十岁是明艳,三十岁是妩媚,四十岁是风韵,五十岁是温婉……这世道,将女孩儿一辈子锁在宅院里,困在腌臜男人身上,她们的美和才学无人知晓。”
说到情动处,谢子风愤恨地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南淮,人都道你母亲袁氏昔日是洛阳第一美人,可父亲说,我姑母才是天下无双。姑母十五岁就入了宫,漫漫三十载与骨肉至亲分离,临终前求皇帝,说想见见我父亲,可宫里有规矩,不许,姑姑最后孤零零一个人赴了黄泉。什么孔孟之道,什么三纲五常,什么男尊女卑,都是混账东西,没有女人,男人从哪儿来?从我第一眼看见这幅画起,我就知道梅姑娘同我一样,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不受俗世拘束的。”
陈南淮笑了笑,没接这话茬。那丫头是个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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