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蹑手蹑脚进了门, 一双手随即想要捂上她的眼睛, 却让池小秋轻轻巧巧避了过去,顺手摘到了信。
徐晏然不由生气:“你那耳朵是怎么长得, 这么轻的动静你也能听见!”
“你这动静可不轻哪!刚添了喜信儿, 你也小心些,不然高兄弟要找我麻烦!”
徐晏然脸一红, 不再说话。
他们正好成亲一年,这会有了身孕,正是美满和谐之时。
池小秋一壁调侃着,扶她在旁坐下, 一壁前后拍了拍那封信,却没摸出什么小玩意来, 再倒信出来,不由有些惊疑。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用纸, 倒像是随手从哪里撕了包着糕点的皮子,上头字迹也较往日不同。
这回钟应忱写得却不再是窗外街边的琐事,罕见地同她提起当地官事来。
“真可谓亡亦苦,兴亦苦!柳安多水,得以假地利之便,兴航运,经商户,地中尽桑竹,仓中多米粮,丰县多山,四季皆雨,无沃土以植粟米,无河道以兴船利,更有夏秋税粮加身,饱肚已是幸事,何谈富足!”
一笔一捺都格外沉肃庄重,仿佛能看到他在夜里灯下,怀着压抑的心情写下这一封信。
因着信中的情绪太过沉重,池小秋捏着信,一时有些怔怔然。
徐晏然却嗅到了一股味道,不由干呕了两声,她现在鼻子灵敏,旁人不易觉察之时,她反应却大得很。
池小秋不由纳罕,一边递过酸梅,一面把信拿得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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