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慌乱转身摇手:“我没有!”
“你有!”梁端抱臂站在匪寨里的两层了望台上,天还没全亮,辨不清神色,“你为什么要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我不是,我……”我想看见你,恨不得天天看着你。
逃跑的这些天,钟雪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洗澡,手指肚日常皱巴巴的,他一想起那晚的事,就犯恶心,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是脏的,恨不得像个布袋一样翻来倒去的洗。
钟雪不是个保守的人,若是遇见梁端之前发生这种事,他顶多会自认倒霉,然后抓到那个人,弄死他!
虽然现在依旧想弄死那个人,但比起这个,他更恶心自己,想弄死自己。
这些天他仔细想了想,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喜欢梁端,而且喜欢的要命。
全身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尤其是那种有着某些象征意义的第一次。
钟雪眼睛红了,他抬头看着梁端,直接豁出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逃跑?因为我脏了!我特么不干净了!我被人睡了!我怕你杀我!我怕死!你现在明白了?”
他说一句,梁端愣一下,等他说完,梁端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你,你觉得那晚是我对你做那些事弄脏了你?”
钟雪受不了了:“我没说是你!”
“可那就是我!”梁端瞪大眼。
钟雪脑中炸过两道旱雷:“啥???”
起来上茅房的二当家见两人这一位楼上,一位楼下的对喊,还净是些睡来睡去的话,饶是他混迹匪帮,不拘小节,也不大听得下去了:“您二位要不进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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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太笨了
房中。
钟雪坐在桌子的这头,看着桌子那头的梁端:“所以,那晚日了我的是端哥你?”
梁端真想劈开桌子冲过来把钟雪打死:“你竟然以为是别人?”
“不是不是,那晚我没意识,不知道很正常,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钟雪心里跟灌蜜似得,看着梁端发小脾气的样子,真想上去狠狠地亲一口,来慰藉一下自己。
“你以为是别人弄了你,怕我知道,所以才跑的?”梁端强压着怒气。
钟雪承认道:“不是哥哥你先前说的嘛,若是旁人碰了我,连我一起杀。”
“我同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梁端一拳砸在桌上,杀他?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
钟雪心说你当时那表情还有语气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梁端刚想质问钟雪为什么没认出他,匪寨的二当家就走了进来,附在梁端耳边说了几句,又递给梁端一封密信,梁端皱了下眉,对钟雪道:“阿雪你在这儿待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钟雪的脚还疼着,正需要休息,而且瞧梁端这焦急的神色,想必不是小事,他眨眨眼,十分欠打道:“好哥哥,你就放心去吧,我决计不跑了。”
听见最后那句,梁端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跟着二当家出去了。
匪寨的大堂里,一帮人聚在一处。
二当家拍案:“便在前几日,疆界周边的城池忽然遭到流寇侵袭,闹得民心惶惶。”
一人道:“岂止,更有几座城的百姓不堪其扰,竟纠结了私兵,有了造反自卫之势。”
“这怪不得他们,毕竟流寇都杀到门口了,且无人管,为了保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话既至此,我要插一句,都闹成这般了,为何还无人管?别跟我说没兵力,说了我也不信,那可是边城!常年都有军队驻守,打跑几窝流寇狠难?”
“还有一处奇怪的,按理说,边城地域特殊,城门口戒备甚是森严,莫说是大活人,就连猫猫狗狗进去都要登记的,身份稍有些特殊的人根本进不去,那些流寇是怎么进的城?飞进去的吗?”
“不止不止,他们不止进城进的稀奇,就连每次烧杀抢掠完消失的也稀奇,探子说,他们每次犯完事就会人间蒸发,什么踪迹都寻不到。”
“这就奇怪了哈,凡过之,必有痕迹,何况是这么大的动作,竟然什么都没找到?!”
常年在一处扎根的土匪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似传闻中那么十恶不赦,如今国难当头,天下将乱,他们内心那二两未被完全掐灭的雄心壮志又抖抖灰,窜起丈二高了。
大当家出远门,现在寨子里也就二当家能拿主意了,可他粗人一个,抢劫是把好手,但论起局势他一句话都插不上。
二当家干着急:“世子,您怎么看?”
梁端掐了掐眉心,面色凝重:“先是三道河,然后是岭南,现在不过半月有余,便蔓延到了边城各处,你们不觉得流寇出现的频率太快,地域太广了吗?”
二当家又冲桌面砸了一拳:“是了!前后加起来也就一个多月,流寇竟然蔓延到了这种程度,这根本不可能!”
梁端笑了下:“确实不可能,因为边城出现那些很有可能不是流寇。”
众人大惊:“不是流寇?这不大可能吧,毕竟干的是烧杀抢掠的事,人还是从外地来的,这分明就是流寇啊。”
“附议,世道上名声不好的除了流寇就是土匪,可咱们土匪专心抢劫,一般对烧杀什么的并不在行,而且咱们土匪还恋家啊,一旦占山为王,除非生死关头,否则决计不会挪窝的,那种满大周乱跑着造作的事也只有流寇做的出来。”
二当家伸平手掌,砰砰砰拍了三下桌:“安静,你们闭嘴会憋死啊?还有你,你方才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咱们土匪,这是世子!跟咱们能一样吗?”
骂完小弟们,二当家抹了下满是胡茬的下巴,冲梁端嘿嘿笑了下:“世子,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是流寇。”
众人:“咦~”
众人:“切~”
众人:“啧~”
梁端摸了下额角,扫了乱发怪声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