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来:“狗梁端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也配学他?”梁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啥玩意儿?钟雪瞪大眼:“我学谁了?”
梁端往后退了一大步,唰的抽出腰间折扇,指着钟雪:“你别离我这么近,沾了你的气味他会生气。”
钟雪左手叉腰,右手嘎吱嘎吱的啃着手指甲,这家伙疯了吧!
梁端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放完狠话,梁端抱着替身小布偶扭头就走,步子飘飘然。
钟雪看着他这四六不着的步伐,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让他喝酒。原着里说梁端酒量一般,可眼下这哪是一般啊,明显是很差!
不仅酒量差,酒品也差。
梁端不仅步子飘,眼神也飘,前面那么大一个沟都没看见,一脚踩了进去,钟雪下意识伸手去拉,不仅没拉住,反倒弄巧成拙,拽着梁端一齐砸到了路边堆放的草垛上。
梁端刚巧砸在了他身上。
两人一上一下,身贴身,面贴面,是个亲吻的好姿势。
摊主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捂上眼,大叹:“光天化日哟。”
看草垛的人上完茅房回来就瞧见了这么一幕,一时没找着北:“你俩这干啥呢?”
方被钟雪驱散的百姓瞬间又聚拢起来,一个个面露惊诧,还有人小声嘀咕好刺激好刺激的。
钟雪虽然日常不太要脸,但也不能这么丢,他刚要让梁端起开,梁端率先说话了。
方才那一摔,动静颇大,原本被藏在衣襟里的正版小老虎布偶掉了出来,梁端拿着那只正版,又看了看方才被自己当成宝贝又摸又捋的小替身:“两个?”
钟雪真想把这人的脑袋锤爆,他乜了眼那只小替身:“那是假的,我这只才是真的,方才喝酒的时候我从你怀里偷拿的,连钱袋一起拿走了,但我就奇了怪了,你发酒疯就发酒疯,找这玩意儿作甚?还说这是你的小宝贝,恶心死我算了。”
梁端貌似并没听懂钟雪说的什么,又或是只听了一半,他面带恨意的对钟雪道:“原来是你偷的,你竟然敢偷他给我的东西……很好。”
钟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大概知道梁端话里这个“他”指的是自己,虽然他很好奇梁端为什么这个喜欢这个小老虎布偶,分明当时买的时候还百般厌弃,但现在貌似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道:“你,你想作甚?”
“杀了你。”梁端说的斩钉截铁,但那双蒙着三分醉意的眸子死活凝不出他昔日的杀伐气,手也不听使唤,明明是要伸手掐上钟雪这个小偷的脖子的,就在将要触碰到他脖颈的时候,忽然鬼使神差的改道去了耳朵,帮他掖了下鬓边散落的碎发。
看来他是真的醉了,梁端心中有些不甘心,还有些怨自己,为什么要喝醉?
他素日是决计不敢喝醉的,因为一喝醉就会瞻前顾后,一喝醉就会想起那些前尘往事,一喝醉就狠不下心,一喝醉就无法那么冷酷,除了十三岁那年他抱着酒坛在城郊那口温泉醉了一夜,哭了一夜,后来体力不支差点栽泉里淹死之后,再没喝醉过了,若非万不得已,酒也不常沾的。
最终,梁端还是下不了杀心,甚至还有点想抱钟雪,抱一个偷了他心爱之物的小偷?怎可能!
梁端一皱眉,推了钟雪一下,看起来很凶,但下手不要太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舍不得。
梁端抓起那只正版小老虎布偶,站起身,一脸怨愤的瞪了钟雪一眼:“你离我远些。”
他身上沾了野男人的气味儿,他的小世子妃闻到了一定会生气的,他必须赶紧回去洗个澡。
钟雪生怕梁端跑别的地方作妖,连忙从草垛上挺身而起,一边摘头发上粘的稻草一边追:“梁端!你特么站住!”
梁端哪会站住,他不仅没站住,反倒跑的更快,钟雪跟着他回到寨子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浴间洗澡了。
“洗澡?大白天洗什么澡?!”钟雪站在院子里,简直无语。
送水的小土匪挠挠头,学着梁端的话道:“世子说他身上沾了野男人的气味,要赶紧洗掉,以防您闻见了会生气。”
“……”钟雪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这个人……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事?
钟雪摆摆手,让小土匪先下去了。浴间所在的院子里有一棵盛开的花树,具体是什么花钟雪并不清楚,貌似是当地独有的一种树,开出的花是嫩黄色的,大朵大朵,远远望去压压一片,蕊是朱红色的,蕊芯很长,香气淡淡的,不算浓,也不算十分雅,刚好适中。花开的很满,风一吹就徐徐落下一片。
钟雪坐在黄花树下,头枕着树干静静等梁端洗完澡出来。
方才追着梁端跑了一路,潜藏在身体里的那股莫名困意又席卷而来,等着等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日光穿过黄花树冠,漏下一道道带着花香的光瀑,落在地上,落在钟雪钟雪身上,落在他脸上,微风一吹,一朵红蕊黄花飘摇着身躯落在钟雪手背上。
梁端走到他身边,拂落那朵黄花,小心翼翼的把钟雪打横抱起,抱回了房里。
但……这人的酒只醒了一半,只是能认出钟雪就是他的小世子妃,而不是野男人而已。
把钟雪安置好,梁端来到寨子较偏僻的那进院子。
二当家纯属路过,没明白什么事儿就被梁端拉去当帮手了。
那进院子里住了三个女人,就是南疆长老给梁端物色的女人,有一日,他从这院子门口路过,刚好碰见一名女人出门,那女人一身异域香气,味道很浓郁,而且一旦粘在身上就是经久不散的那种。
女人瞧见梁端,便学着南疆长老教她的那些勾引人的法子,装作脚崴,一下子朝梁端倒了过去。
梁端什么人没见过?一眼便识破了她的心思,当场错开身,女人倒了个空,但手却抓住了梁端的衣裳,身子还往上蹭了下。
那种香气真的很恶心,很顽固,就被蹭了那么一下,洗了两遍澡竟然还能隐约的闻出味儿来。
钟雪鼻子很灵,晚上梁端回去睡觉的时候他当场就闻出来了,他问:“你身上的气味儿怎么怪怪的,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梁端赶紧解释,最后钟雪还是气呼呼的跟他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儿,任何气味儿都不行,任何原因也不行。”
这句话梁端铭记于心,并刻入骨血。
女人的气味不能有,野男人的气味儿更不能有,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