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肯定是好的,可是因为魏老先生和魏父喜欢吃重油重酱的菜,家里的菜一般都比较重口味。
魏母自己的口味偏清淡,虽然阿姨每次也会准备一两个清淡的菜,但都不是主菜。夏慈心做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且都是偏清淡的菜式。
母子二人口味一致,魏母吃得很舒服。
等到魏策要去上班时候,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魏母瞄着儿子儿媳的眉眼官司,故意板着脸,“怎么,是想赶我走?还是怕我把人赶走了?”
“没有的事,妈你想留多久都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
这还用说。
魏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你爸还在气头上,我就不回家去触他的霉头,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你放心上班去,我不会把你媳妇怎么样。”
魏策走后,家里就剩下新晋的婆媳二人。
夏慈心知道魏母在观察自己,她低眉顺目地擦着桌子。做为一个母亲,魏母自然是带着挑剔的眼光看这个并不怎么合心意的儿媳妇。
不得不说,勤快而又老实的媳妇更能引起当婆婆的好感。魏母几番心理建设,觉得这个结果也不算是太糟。
“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夏慈心听话地坐到侧边的沙发上,坐姿十分的规矩双手置于膝上。她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等待大人训话的孩子,魏母的心顿时一软。
这个儿媳长得还真是面嫩。
“你和魏策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魏母对夏慈心这个人的恶感不深,她更不喜欢的是米家人,尤其是夏慈心的亲妈李月华。她也是一个母亲,实在是想象不到天下怎么会有那样死要钱不管女儿死活的亲妈。
结亲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有那样的亲家那样的岳母,他们魏家以后有的是头疼的地方。
夏慈心轻轻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从十年前起,我和米家就不再有关系。至于我妈,我想也没有通知她的必要。”
魏母有点惊讶,“嫁人到底是大事,她毕竟是你亲妈,你真的不告诉她吗?”
“是。”夏慈心面上浮现苦意,“我爸爸临终之前苦苦哀求她,她能同意把我接到米家我很感激。在米家的那些年,我干的是阿姨的活,我没有白吃白住米家的。这些年来,她以为我死了,还不停向魏策伸手,欠她的情我已经还清了。”
人都会怜弱,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魏母很是同情。想到她默默跟了儿子十年,期间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或许是真的不想和米家那边联系。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你也是不容易,摊上那么个亲妈。”
“她没有带过我,跟我也不亲。”
魏母点头,“确实。”
夏慈心开始绷紧的弦到后来慢慢放松,魏母一看就是那种教养极好的人,为人也很善良,明明不喜欢她也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她已经很满足了。
曾经她多么的希望自己是个有妈的孩子,她会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孩子被自己的妈妈牵着,也会幻想着某一天自己的妈妈突然回家。
后来她长大一些,能看懂镇子上那些大人们的眼神,也能听懂他们说的那些话。那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女人是跟别人跑了。
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带走家里所有的钱,爸爸差点带她出门去要饭。即使这样她没有听爸爸说过一句那个女人的坏话,他总说是他没有能力给那个女人好的生活,所以对方才会离开的。
爸爸死的时候她曾恶毒地想过,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为什么死的是爸爸?要是那个死的人是那个女人该多好。
那样她就不会失去唯一的亲人,开始寄人篱下的生活。
刚到米家的那段日子,她总会在夜里抱着和爸爸的合照流泪。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那个女人,难道对于爸爸的死没有一点伤心吗?
那个女人愤怒地瞪着她,骂她白眼狼。说是她吃米家住米家的,居然还敢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夫妻啊。
那个女人难道忘记和爸爸也曾经是夫妻吗?
从那一刻起她彻底死心,她谨记爸爸的话在米家少说多干,绝不多吃一口饭,也不多说一句话。
那个女人在她的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是,她又怎么可能通知对方自己结婚的事。往后的生活里,她甚至不想再看到米家的任何一个人。
当然,除了家华。
魏母看到她的表情,叹息一声。“你亲妈确实不应该,也难怪你这些年都不联系她。你和魏策的事我也不多说什么,事情已经是这样,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
“谢谢。”夏慈心感动不已。
“别谢我,你也知道魏策的爸爸还不肯接受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也不是很满意。不过你和魏策已经领证,还有了孩子,我也没有什么再反对的理由,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番话,可谓十分坦诚。
夏慈心自认为自己一无是处,确实没有任何一点值得魏家接受自己。她比谁都知道自己不过是暂时占着魏策妻子的身份,却又不能说出来。
魏母的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记得昨天她就是穿着差不多的一身女仆装,好像这叫什么洛丽塔什么二次元。
怎么今天还是一身女仆装,难道没有别的衣服吗?
做为一个婆婆,就算不要求儿媳长相家世学历样样拿得出手,也不要求儿媳妇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但最起码的得体还是应该有的。
“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夏慈心看看自己的穿着,很是羞耻,“我衣服不多,在家里就这两身。我平时不出去,出门有出门的衣服 ,在家里也够穿了。”
什么?
魏母睁大眼,“你在家就两身衣服?”
“还…还有的,还有几身礼服和外出的衣服…”夏慈心小声地争辩着。
魏母那个惊讶,她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抠门。她有些不太相信,站起来朝主卧走去。夏慈心心头一紧,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
主卧里只有魏策一个人的东西,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女性存在过的痕迹,看上去冷清而又简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