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好好噢。”
常星不是滋味地笑了笑,心想道,都叫自己姐姐了,再不给送医院她是得有多冷血无情啊。
“别多想,一会儿医生叔叔给你治好了就不疼了,小男子汉,不会哭的吧。”
小家伙坚定地点了点头,个子比前两年的豆芽菜身高长高了多少,也难怪常星第一时间就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手指被自行车压过,加上拿的玻璃瓶碎掉割伤了食指,需要要先缝针。”医生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是家属么?”
“不,不是。”常星解释道:“我现在找他家属过来。”
最终,还是要找江燃泽过来解决。
江燃泽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了常星的电话,这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他提着公文包往停车位走:“常星?什么事?”
“你们家小朋友在医院里。”常星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结果江燃泽表示知道后,淡淡地来了句:“在医院等我。”
“嗯好。”
答应完了之后,常星才莫名其妙起来,她好了个什么劲儿啊,他不是要直接开车过来么,那自己留在这儿干嘛呀?
在漫长的等待中,常星在医院冰凉的座椅上打了三关宾果消消乐,正觉得脖子有些酸疼时,江燃泽一把抽掉了她握的不紧的手机,目光睨了一眼无趣的游戏界面:“下次玩儿不要把眼睛凑的那么近。”
“知道了江叔叔。”常星双手放在头顶前,等着她的手机降落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江燃泽是学校的纪检委,而她就是那种作风不良的少女,天天和他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结局无外乎两种,江燃泽对她俯首称臣,或者她为江燃泽改邪归正。
江燃泽把手机放置到她白嫩的手心,环顾了一圈问:“小家伙人在哪儿?”
“急诊室呢。”常星眨了眨眼睛:“应该在缝针。”
说到这个,常星眼珠子一转,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我想,小家伙很希望和你亲口说一声谢谢。”江燃泽用那种“你要真跑了,就打断你的腿”的眼神望着自己,这虽然是她想象的语境,但常星还是缓缓提了口气,推辞道:“不用了吧,心意收到了就行,况且我这种热心市民都是不留姓名的英雄好汉。”
江燃泽气定神闲地坐着,黑色的套头衫很是宽大,盖住了他的大腿前部:“但我比较想让你名垂千古怎么办,是不是还得给你弄上个报纸头条?”
这个人是不是“杠精”?!杠铃都没这么杠的。
常星讪讪地摆着手,语气虚伪又做作:“我这个人比较低调,就不麻烦好心的江教授了。”
说到底,除了那晚真实的恐惧催生的脆弱后,常星对他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淡的,他越靠近,她就越是躲避,明显的隔阂层让他稍微苦笑了一下,藤萝似的占有欲发疯一样在心里生长。
☆、30颗星星
“姐姐——”
在她和江燃泽僵持不下的时候, 小家伙甜甜的叫声传来,常星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又换上了安慰的笑容。
“一周后来拆线,中途需要换药,做好清洁卫生。”
江燃泽摸上小家伙的后脑勺:“好,麻烦您了。”
小家伙一蹦一跳上了车,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牵上常星的细腻的手,满心洋溢着快乐。
“手受伤了还这么开心呀?”常星不懂小朋友的脑回路,想了想如果她真有这么个弟弟,感觉也不会像熊孩子那么不爽。
小家伙有了新姐姐, 似乎就冷落了江燃泽,常星在车后座讲了各式各样的故事, 他差点就忍不住拍手鼓掌了, 但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纱布,只能勉勉强强比了个大拇指来表达自己的喜欢。
“从前, 山上有很多条巨龙,危害了村民的正常生活,有勇士想去杀龙, 但是上了山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没人再敢去杀龙, 直到......”常星放缓了语调,看到精神亢奋的小家伙也打着哈欠,枕着后座的玩偶睡得酣畅,才觉得自己的“睡前读物”没有白费。
“看的出来, 他很喜欢你。”江燃泽喉结微动。
常星:“啊?好像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正常的父母再忙,孩子也是“心头肉”,受伤了抽不开身过来医院,也应该来打个电话来问一下严不严重之类的。
可是,好像没有了。
常星怜爱地揉了揉睡得真香的小家伙,
江燃泽头一次对她坦诚他的家庭状况:“我姐夫早些年在一场灭火中牺牲了,我姐姐现在还没醒过来。”
“还没醒过来的意思是......”常星眼睫纷飞,为这样的家庭状况而揪心。
“嗯,还是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两年。”江燃泽尽量平铺直叙这一段,已经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两年前......
似乎也是江燃泽来接的小家伙呢。
常星眼神一暗,话音低沉:“这样啊。”
“他现在在上全托的学校,老师和同学也能稍微照顾一下他。”江燃泽把车开到了A美校门口:“需要送你进去么?”
小家伙已经彻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常星推不开,求助地给了江燃泽一个眼神。
江燃泽拉开后座车门,挠了挠了小家伙的痒痒,果然他就颠倒着睡到另一边去了,常星舒了口气:“好好照顾他。”
这样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江燃泽一个人身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抗过来的。
江燃泽手撑在车顶,怕她出来粗心磕到头顶,用只有两个人的语气说:“早上跑那么快?嗯?”
“我要回宿舍了。”常星装作没听见,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么多,她想江燃泽也不敢真在这儿打断她的腿。
男人蓦地捏上她的手腕,真当她没长记性:“上次说好的不躲?还是说我们星星是鱼的记性?”
“江燃泽——”常星挣脱开他的手掌,鼻子一酸,将眼泪锁在眼眶里:“我不喜欢你了,你没资格这么管我。”
当初,说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他。
现在来招惹自己的人还是他?
常星很怕所有的情感是空中楼阁,上一秒给过她天堂的男人,下一秒就能全身而退,留她一个人在即将塌陷的楼房里。
江燃泽心一沉,黑发遮住了他阴蛰的眸子,在常星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