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哈。”喻清边说边朝常星挤眉弄眼。
“谁啊?”常星跑去路边买了两杯热乎乎的黑米粥,顺便递了一杯给喻清。
“嘿嘿,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
得,喻清和她卖关子,她也懒得追问,反正确保有一个熟人在,场子不会尬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们住的宿舍正好背阳,夏日里还好,一到冬天,寸冰的冰冻感就从脚底冒到天灵盖。
一回宿舍,喻清就迫不及待打开空调,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的“违禁物品”。
常星手机已经濒临没电的状态,刚充上电,收到一条快递短信,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编码就啪叽一下屏幕亮光没了,黑屏上正对着自己惶惑的眼睛。
“跳闸了?”
喻清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委屈道:“我太冷了,想充点暖手宝来着。”
常星也没教训她,对着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救了的手机叹了口气:“学校最多供电400W,你这暖手宝功率都得有500W了,不跳闸才怪,等着来电吧。”
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常星还在用数位板画画,是男人的桃花眼,瘦削的锁骨,细长的骨节......
等电来了,她这副画也勉勉强强算的上完工。
没顾及冷成生铁的手指,常星哆嗦着给手机开了机,让她不解的就是,自己最近也没在网上网购,是谁闲着没事给她寄的快递啊?
“喻清,我出去拿一趟快递,你注意点暖手宝,再多跳两次,咱们今儿就要恢复到没电的原始社会了。”
三次跳闸即断电,到时候去求宿管阿姨也是于事无补的。
喻清给她递了条围巾:“外面冷,你快去快回。”
捧着有些沉重的纸箱子回来,常星一路都在掂量,愣是没感觉出来是什么东西。
拆开层层的外包纸箱,常星不可思议地拿出了画框,这不是......她上次在拍卖会上介绍的那一幅画吗?!
当时还是江燃泽花费重金拍卖下这幅画的,自己也给过无数种他拍卖下是纯粹当装饰品还是送人之需的念头。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倒是这幅画的收件人。
“星星怎么了,什么东西啊?”喻清给老寒腿搭上摊子,对常星瞬间的静默感到奇怪。
“一幅画。”
她忽然感觉喉咙干的疼痛,不知是空调热风吹的太过于猛烈,还是心里的泛酸直接满溢到喉咙里。
都让她走了,还把这幅画寄来干什么?
这的确是大师的画作,并且拍卖价格昂贵,此刻到了自己手上,常星反倒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了。
她又把画原封不动塞回了纸箱,盯着手机联系人“江燃泽”那三个字发愣。
快递只是冗长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仿佛只要画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哪儿蒙尘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她却失了当初横冲直撞的勇气,变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跨年夜前夕,在喻清再三的要求下,常星收拾了冬日里的懒气,扎了个精神十足的丸子头,露出光洁的前额,上半身搭配的是流苏式的白色呢绒大衣,下面的冬日裙也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
“不错不错。”喻清和她嘴贫:“我都快动心了,大美人儿。”
常星规整着带帽子:“你朋友呢?要到哪里等他们?”
“不是他们。”喻清给宿舍门落了锁:“就一个人啦,是我发小。”
“噢,青梅竹马啊。”
喻清耸了耸肩:“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你就别脑补了。”
下车到了宜和路附近的咖啡厅,常星推开门时,弹出来的玩具鹦鹉便和她问好:“美女好,帅哥好,喝杯咖啡你更好。”
她被逗的直乐呵,阻隔掉外面的寒冷,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咱俩得有一年没见着了。”喻清摘下手套,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常常给你提起过的室友,常星,本人是不是比照片儿上还好看?”
“我一年就回了一次,还是回齐城看了爸妈一眼,也没来得及到江城看看你。”男人腼腆地笑着,不敢直视常星的眼睛,边塞天寒地冻的,哪里见的着这样漂亮的姑娘,就说是从小到大,他还是觉得常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
喻清给他看室友的合照,他还以为用了美颜P图,当时也就没怎么上心。
“我发小,曲斯洋,高中毕业就去边塞保家卫国去了。”
很黝黑的男人,但比皮肤更黝黑的,是此刻不知道往哪儿看的双眸,一身大衣也盖不住他的肌肉,一看就是训练下来的,连握着咖啡杯的手外侧都冒着茧子。
常星只当是喻清顺便来见她的竹马,客气地打着招呼:“你好,边塞军人都挺不容易的。”
“你......你好。”甜腻的嗓音弥漫在他耳周,曲斯扬呼吸一窒,完全不见和喻清说话时的坦然。
“怎么着!?见着大美人儿不知道说什么啊。”喻清太了解他了,打趣道:“星儿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别太有距离感。”
常星也保持着朋友的分寸感:“大家都是朋友,我又不吃人,边塞军人怕我做什么?”
“开玩笑了。”曲斯扬在裤腿上抹了一把手心的汗,“你们都喝些什么?”
“卡布奇诺。”
“焦糖玛奇朵!”
曲斯扬在心里记下常星爱喝的口味,默不作声打探着那张明媚的脸,很适合扫去严冬的烟霾,女孩儿一笑,整个世界都亮了的感觉。
桌上的氛围不冷不热,喻清偶尔与曲斯扬聊起小时候的趣事,顺带着把常星带进来讨论,曲斯扬听她说话听得很认真。
出了咖啡厅,宜和路上人更多了,傍晚的光影混合着夕阳的美景悉数落在城市的背面。
“星儿,斯扬,我先去个厕所,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喻清走的很急,常星只能站在雕像旁凝望着远处的夕阳。
曲斯扬突然蹲下身子来,粗砺的大掌抓起两条鞋带,常星一阵瑟缩,发现他居然是在亲手给自己松掉的鞋带给重新系上。
江燃泽刚送走远道而来的教授朋友,迎面碰上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女孩儿捂着嘴,惊慌失措,可脸上的羞红分明碍眼的很。
“不用了,不用了曲斯扬。”常星实在难为情,怎么求却都没有用。
曲斯扬利落系好后,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