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昨晚一宿没合眼,现在状态落在江燃泽眼里不知道有多差, 常星就有意别过脸,细软的黑发顿时遮住女孩大半的脸庞。
他轻柔地拨开女孩的发丝, 恍惚朦胧间, 说出来的话语速很慢:“见面肯定不能让星星主动来提,忙完了课题研究, 见不到你,我悬着的心就落不下地。”
常星还是避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 略带矫情地说:“对啊, 江教授可是大忙人呢, 还有空发善心,安慰别的小姐姐。”
发善心?安慰别的女人?
江燃泽手一僵,思索了半天也没联想起近期哪件具体的事。
“怎么了?”他对不太关注的人或事遗忘的都快,压根儿没往昨天的偶遇上想。
常星也和他开诚布公, 撇了撇嘴:“昨天我室友告诉我,说去江大看朋友的时候,偶遇你在安慰一个女生。”
这一番话,从哪个角度来听都像是在吃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在质疑江燃泽。
为了两人的信任感,常星还刻意强调道:“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说不相信你,只是好像还没听你介绍过是你身边哪位朋友......或者是同事?”
坦荡地问出来,她心里总算没那么灰霾,起码比隔层纱,从而别别扭扭的相处要强。
江燃泽当即明白是昨天那位“拦路虎”给常星造成了误会。
“这位对于你而言,没有介绍她的必要。她是我姐姐当年教绘画时的学生,一上来就套近乎地喊我江哥哥,但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你室友看见的,或许是我给她递纸的片段,原因无二,我急着开会,没想过多纠缠。”
男人一下子把她要问的所有问题交待的一干二净。
常星怀疑自己重点跑偏,吃味地喊道:“江哥哥,江哥哥......”
连叫了几声,女孩脸上兴致高涨,眉飞色舞的。
江燃泽明知在逗自己,还是故意板着脸,歪头撑在她衣柜上,挑着她下颌:“再叫一声江哥哥试试?”
霎时间鸦雀无声。
常星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怂,但好像嘴闭的比脑子反应的要快。
“不叫了?”江燃泽恶劣地舔了下嘴唇,像是在钻研接下来的美食要怎么享用才最高级。
“我知道,你说的肯定都是实话。”听完这番描述,常星只想给江燃泽颁发个“鉴婊达人”的荣誉,还是怼到小白莲无力反驳的那种。
“想这事儿一宿没合眼啊?”江燃泽大拇指的拇肚停留在她眼眶下方,女孩白皙的皮肤上覆了一层浅浅的黑眼圈。
“我......”虽然是一半的实话,常星还是死命不改地坚持道:“是喻清半夜不舒服,我才醒过来的。”
江燃泽轻轻扯下她的发绳,女孩儿的高马尾散落,还散着清新的洗发露气息。
低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还是说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话不多说,常星已经发现背后抵着的是宿舍的门板了。
男人跻身过来,原本狭小的空间,最后一丝空气也在被不断压缩。
常星下意识把头往后一昂,与宿舍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声。
江燃泽还在考虑护着女孩的头,想不出来评价这种经常性的迷糊,到底是属于反应迟钝还是过于呆萌。
“咚咚咚——”
有人在宿舍外面敲门,两人贴着的身子均是一僵,尤其是常星,金蝉脱壳般从狭小的空间钻身出来,假模假样地理着发丝。
常星用眼神示意江燃泽好好坐下,自己则走过去主动询问:“谁啊?妙妙吗?”
妙妙站在门外,声音急切:“星儿,我资料落桌上了,现在回来拿。”
“资料我给你递出来吧。”
私下偷偷摸摸约在宿舍见面,常星还是瞒的很严实,像偷|情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江燃泽眸里的戏谑更甚,故意揽过女孩的腰,常星禁不住惊呼一声,心里早把江燃泽的低劣性骂了十万八千遍。
“星星怎么啦?需要我进来看看吗?”
说快也快,说迟也迟,常星不偏不倚地呆在男人紧实的大腿上,江燃泽贴着她耳蜗说话,酥麻的电流让她禁不住绷紧脚尖。
她听见了,他说的是:“这是不开门的惩罚。”
妙妙和常星的视线隔空对视了几秒,妙妙也是明白情难自已这个词的,所以这么暧昧的姿势,怪不得常星不好意思开门,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妙妙干巴巴地笑着,迅速抓起桌上一沓打印的资料,溜的飞快。
“江燃泽?!”常星一时间气急败坏地扭过头,无声地谴责着男人的小学鸡行为。
江燃泽懒洋洋地盯着她,目光散漫:“嗯在呢。”
啧啧啧,还挺理直气壮。
“阿姨就不应该放你进来,引狼入室懂不懂?”
她气鼓鼓的,活像发面之后的包子。
“不懂欸。”江燃泽还加了个语气词,显得愈发张扬。
他绵密的睫毛像细微的雨丝,每眨一下就悄悄落在她心头,溅起或大或小的水花。
男人无辜的语气让人想无条件相信,前提是常星没见过他腹黑、独占欲强的那一面,见过只会把这一面理解为切开黑。
幸好,江燃泽的手机震动声救了她的命。
是个陌生号码,他也就随手开了个免提,没半点儿避着的意思。
“江哥哥......”是小白莲的声音,他没当即挂断,从善如流地把手机交由常星,自顾自按压着眉心疲于应付。
不用问,单听刚才被她调侃过的三个字,常星也知道是谁来的电话。
常星也先按兵不动,听小白莲把剧情走完:“江哥哥你在听吗?我想把希嘉老师之前的那些画买下来,可以留存当作纪念,你有时间过来当面说吗?”
“挺好的啊。”常星本来想扣指甲缓解无聊,但是指甲做的价格很贵,她一时间舍不得,只能借机咬下唇,漆黑的眼眸盈着微光。
小白莲一听到自己讲了这么久,结果是个女人一直在接听,声音都从娇柔做作变了几分,问道:“江哥哥人呢?”
“我旁边啊。”常星在他怀里撒娇:“老公,有个不认识的人要找你。”
江燃泽也很配合常星的演戏,手规矩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