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他弟弟?
宇文均懒怠同他对废话,见王容与还瘫坐在地,他忙不迭奔过去扶,“阿容。”
惊险过后再见到丈夫,王容与泪如泉涌,举起双手回应:“阿均。”
就在两人指尖即将接触的一刻,墙根底下响起一道苍老厚重的声音:“你要护她肚里的孩子,便是要舍弃我了?”
方才被震晕在地的达玛这时候清醒过来,翻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画毡,撑着黄铜法杖颤微微站起身。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瞪着宇文均,仿佛他敢碰王容与,他便一杖子将他的手打断。
宇文均果然一抖,指尖悬停在半空,微微瑟缩了下,虽还是握住了王容与的手,可这细微的一犹豫,还是跟刺一样,深深扎进了王容与心里。
“达玛,这本就是可以两全的事,你作何非要搞得这般难堪?”宇文均急道。他毕竟是西凉的新王,敢呵斥宇文涟,但到底反抗达玛。
“住口!”达玛拿着法杖狠一拄地,他立时噤若寒蝉。
“这孩子不能留,长生天已给出指示,草原今年的大旱,还有虫灾,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当初你父王便是没听我的话,才走到了今天这地步,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重蹈覆辙!”
他边说,边拄着法杖一瘸一拐行至桌边,拎起壶罐又斟满了一碗汤药,伸臂往前一递,“你过来,亲自给她喂下去。”
黑黢黢的汤药因他动作,从碗里溅出两滴,像是烫在了宇文均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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