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笑而不语。
参将什么的,她不敢说,但也确实要感谢雪藻。他的倒戈,的确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否则凭他们对苏含章的了解,恐也难这么快将他逼迫至此。
壶里头的茶水干了,春信起身去厨房续。春纤恐她把茶壶打翻,也起身跟了过去。
屋里只剩沈黛一人,坐在日影斜晖里。
金色的夕光长长铺陈在外间的积雪上,碎开千万点跳动的光,像孩童在打水漂。沈黛不禁想起小木屋那日,戚展白背着她走在湖边,有恍若隔世之感。
倘若时间能永远定格在当时,那该多好?
剪子不慎裁到了手,她惊呼一声,将受伤的指尖含在嘴里,低头瞧手上的窗花。血没滴上去,她松了口气,抬袖抚了抚。
她从前没做过这个,这两日才跟春信现学的。因着过年,旁人大多爱剪些喜庆的花样,譬如福字什么的,她学会后,就爱剪戚展白的小像。
起初,她怎么剪也剪不好,不是鼻子歪了,就是眼睛斜了,完全没有他半点神/韵。现在练习多了,技艺倒是精进不少,剪完一个模子拿给春纤她们瞧,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今积累起来,已经有小十来幅了。
就是不知道,她要积累到几幅,才能换回一个真正的他。
应当快了吧,照他目前的速度,过年前凯旋,也不是不可能。
沈黛心中涌起一阵希冀,取来一个雕海棠浮纹的木匣,将这幅小像也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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