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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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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行:“…………”

雍寒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刚刚送走第二批住宿的客人,下一批客人明会到。陆远行帮嘉宾们从导演那里征求到了休息放松的时间,大家集体换上压箱底的泳衣,傍晚时分骑自行车去海边游泳。

谢存栩自然也跟去了。

下午六点的夕阳已经没有什么余威,海风也渐渐凉爽起来,谢存栩踩着湿润柔软的细沙在沙滩上撒欢奔跑。

雍寒没有泳裤,也就没下水,穿着宽松的沙滩短裤和短袖,踩着人字拖慢悠悠地跟在他屁股后头走。

谢存栩往前跑出小短距离,就停下来回头等他。直到对方踩着拖鞋追上他,他才再次撒腿往前跑去。

海上慢慢开始涨潮,浅浅的潮浪被大海推上沙滩,扑得站在原地等他的谢存栩一头栽进涌动的海水里,被潮浪临头打成落汤鸡,费力地将脑袋冒出水面,模样凄惨地呛咳起来。

雍寒站在小腿高的海水里,弯腰将他**地从水里捞起,走出涨潮的区域,把他放在干燥的沙子里。

细沙遇水立马就粘在他的狗毛上,谢存栩抖着浑身的狗毛不停甩动,也没能把沙子都甩掉。

他黑着脸爬上雍寒的脚背,两只爪子紧紧抱住对方的脚踝坐下,赖在他脚背上不肯走了。

雍寒哂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就直接用脚背托着他往前走。

海风从远处刮过来,浑身湿漉漉的谢存栩被风吹得微微一个激灵。

仿佛有所察觉,雍寒骤然停下步子,低头看着他问:“冷?”

还真就有点冷。

谢存栩在心底回答,而后装模作样地抱着对方的腿,抖了抖身子。

雍寒把他从脚背上抱起来,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穿在身上的短袖。

顺着对方目光的落点,谢存栩也愣愣地跟着看了一眼。

该不会想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他裹吧?

他抬头朝四周张望。

虽然已经没什么游客,但是女嘉宾和拍摄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场,比起穿雍寒的衣服,谢存栩反而倒是不想让对方在这里脱衣服。

显然雍寒自己也考虑到这点,他抓住衣摆边缘要往上掀的动作停了下来。

从对方手上收回目光,谢存栩欣慰中夹裹着轻微的失望。

索性雍寒的体温并不低,他往对方的臂弯里缩了缩,后背紧紧贴在热源上。

瞥见他的动作,雍寒略有好笑地问:“暖和吗?”

谢存栩已经把自己缩成一团,狗脑袋隔着衣服布料枕在他的胸膛上,好不惬意地眯起眼睛来。

雍寒抬起右手捏上他肉肉的后颈,“还能让你更暖和一点。”

谢存栩不明所以地正大眼睛,转过头来要看他。

转到一半,他被雍寒重新提了起来,对方淡淡的嗓音从耳旁落下:“抓稳了。”

谢存栩愣了愣,还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就直接被塞进了雍寒的衣领里。

对方松开手,身体倏然传来失重感,他惊慌失措地蹬着两条后腿踩上对方的胸膛,两条前肢紧紧挂在雍寒的衣领外。

衣服中带着对方体温的热气从脚底一路上涌,谢存栩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后背紧贴雍寒的身体,脚下还踩着对方的胸肌。

热气很快烘暖他的身子,却没有要下褪的趋势,还在不断地往他头顶上冲。

片刻之后,谢存栩在自己砰砰乱撞的心跳声里,就被雍寒的体温煮熟了。

甚至就连雍寒也察觉到他体温的异常,略带诧异地低下眼眸,伸手来摸他毛茸茸的狗脸,“怎么这么热?不会是被风吹发烧了吧?”

红着张老脸被摸来摸去的谢存栩:“…………”

同时咬牙切齿地腹诽,摸什么摸?没见过狗害臊吗?

最后雍寒就先带他回去了。

路上经过药店,还买了根体温计。

在药店里看雍寒付款时,没养过宠物的谢存栩还无知无觉。

不料等雍寒回到客栈里,摸出手机搜索过后,拎高他的狗尾巴,就要将体温计推进他的屁股缝里。

谢存栩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后钻进书架后足足躲了有两个小时。

好在后来他的体温降了下去,雍寒也就没有再按着他量体温。

晚上吃过饭以后,陆远行在二楼挨个房间敲门,给大家送书。

嘉宾们各自在雍寒即将带走的那本书上挑一句话,作为送给雍寒的临别祝福。

而作为回礼,雍寒也要写一张明信片,贴在客栈里的墙上。

大家挑完句子以后,陆远行最后去雍寒房间送书,还给他带去了钢笔墨水和明信片。

雍寒写完明信片,下楼去贴。

谢存栩听着楼下的热闹人声,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回不来,跳上书桌去翻那本《我是猫》,想看看其他人都给雍寒送的什么祝福语。

大多是一些富有人生哲理的句子。

他撑着狗脑袋陷入思考。

其实也正常,除去陆远行以外,雍寒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什么私交。他们也不会在书里留比较­​‎‍私‍​‌​密​‍‍‎和情绪的句子。

更何况,节目组安排的送书环节,雍寒甚至可能都不会翻开看一眼,飞机落地到家以后,就直接拿出来摆进书架里。

他忽然也很想在对方这里留下点什么东西。

虽然眼下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但假如有能够回去的那天,那么在他回去以后,他和雍寒就将再无任何关系。

‍‍‎娱­‎‌‌‍乐‌​­圈‎​​是圈子不假,但大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他们原本就像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各自在不同的圈子内生活和工作。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这点事实都不会因为一只狗而改变。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和雍寒朝夕相处,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曾经是雍寒养的那只狗。

他这段离奇的经历没有在雍寒那里留下任何痕迹,一如他当初毫无预兆地闯入对方生活。

狗窝和玩具是鳗鱼饭的,小衣服和小帽子也是鳗鱼饭的,没有什么是谢存栩留下的。

如果有机会回去,那么再次在工作场合见面的时候,他们大概就真的会是对面不相识了。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翻开这本书,谢存栩没胆子直接用钢笔写字,最后拧开旁边的墨水盖,将爪子尖伸进去,沾了点黑色墨水。

书上虽然没有他想说的话,但有他能用的字。

他决定用墨水在每个字下面涂黑色的标记。

这样隐晦的暗示,他相信对方即便是现在看见,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现。

他希望雍寒能看到自己留下的这几个字,但不是现在。

谢存栩举着自己沾墨的爪子,开始陷入沉思,留点什么好呢——

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埋头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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