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倪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谢存栩在心底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假如听众是好几个人,让他唱情歌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谢存栩把吉他斜抱在腿上,目光松松落在前方虚空里,指尖摸上弦的位置。
前奏响起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许睡双手捧脸,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姜倪冷不丁地起身,神色冷淡地朝别墅里走去。
心不在焉的严越立即站起来跟上。
原本还打算认真听歌的庄嘉嘉,立即就心猿意马起来,在谢存栩唱到第二句的时候,也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
在场的听众就只剩下桌对面的许睡和坐在他视角边缘的范枝。
他不关心那些人的来来去去,心无旁骛地跟着吉他声唱熟烂于心的歌词。
甚至就连雍寒的车开入院子里,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反倒是雍寒,从车里下来时就远远听见温柔慵懒的吉他声和歌声。
那嗓音在他听来,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平日里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陌生的是裹在琴音里的缱绻唱腔。
他神色微顿,想起来几个小时以前,谢存栩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做下的保证,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而后捏着车钥匙,大步朝院子里走。
还没走近他们坐的草坪边,视线就先将不远处的画面扫入眼底。
谢存栩和许睡面对面坐在桌边,他的后方隐约还有衣角露出,却看不清是谁。
而雍寒也不关心那是谁。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谢存栩背对自己这个方向的后脑勺,以及许睡双手捧脸面上带笑的模样。
雍寒不自觉皱了皱眉,从他背后走过去,想要开口打断那两人。
之前距离间隔太远,他也没有听清谢存栩口中唱的歌词。
此时走近以后,歌词已经是字字清晰可闻。
谢存栩恰好唱到高潮的小节,风卷起他的声音送往后方——
一起看星星的意义
闪闪发光的沙砾
落日下的海浪潮汐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很喜欢你
转向他的脚步微滞,雍寒面无表情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余光瞥见走过的人是雍寒,谢存栩停下弹吉他,从椅子里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袖。
对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手肘抬高躲开他的触碰,大步往前走去。
手指捞了个空的谢存栩:“?”
*
恋爱观察家:
谢存栩给许睡唱情歌,姜倪吃醋了,雍寒也吃醋了。
姜倪喜欢谢存栩,雍寒喜欢许睡,许睡喜欢谢存栩,谢存栩还在姜倪和许睡之间摇摆不定,他极有可能是在享受姜倪和许睡因为他而互相争风吃醋的这种快感。
雍寒公然给谢存栩脸色看,没有理会他的示好,看来这两位感情不错的室友很快就会为了喜欢的人反目成仇。
作者有话说:
恋爱观察家:你砸我招牌。
谢存栩:你害我风评。
横批——扯平了
第55章 野猫
谢存栩觉得奇怪,放下吉他起身追上去,跟在对方身后一路换鞋进屋,上到二楼房间门口。
还想往房间里走的时候,先进门的雍寒已经反手关上门,将他挡在了门外。
谢存栩:“……”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手扒在门框边,探头往里看。
雍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淡地问:“有事?”
谢存栩:“…………”
“这也是我的房间。”他出声提醒。
对方波澜不惊地哦一声,弯腰在沙发里坐下来。
谢存栩这才挺直背脊,从门边走了进去,借着喝水的由头,停在沙发前观察他的脸色,“不高兴?”
雍寒语气平平:“没有。”
他也哦了一声,放下水杯,得出结论道:“那就是不想和我说话?”
雍寒眼皮都没抬,更别提回答他。
谢存栩神色悻悻地后退,张口问:“那我先下去了?”
雍寒开始玩手机。
谢存栩犹豫两秒,转身就要往门边走。
雍寒倏然抬头,忍无可忍地叫住他:“你过来。”
谢存栩依言走到他身边停下。
两人距离隔得不算近,雍寒坐在沙发里,必须要仰头看他。
他示意谢存栩道:“再过来一点。”
谢存栩就再往前挪一点。
雍寒仍是觉得不够,“头低下来一点。”
谢存栩就微微弯下了腰。
却依旧没有到足以能让雍寒平视他的位置。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径直握住谢存栩的手臂,用将人拉了过来。
谢存栩猝不及防,脸瞬间垂落到雍寒鼻尖前,匆忙间腾出另一只手扶在他肩头上,稳住自己的平衡。
似乎对两人靠得过近的姿势无知无觉,雍寒盯着他缓缓问:“许睡让你弹吉他给她听?”
谢存栩想了想,主动解释:“其实也不是她——”
雍寒对他的答案不怎么感兴趣,打断他道:“唱的是什么?”
谢存栩纳闷抬眼,“你没听出来?”
雍寒没说话。
谢存栩等了等,主动报上歌名。
雍寒出声道:“哦,情歌。”
谢存栩:“……”
他嘴巴微张,正打算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雍寒眼眸轻眯,又将他往下拽了拽,主动开口提醒:“今天中午在你家,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谢存栩:“…………”
回忆起自己说过的话,他面露震色,真诚发问的同时,还不忘也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捎上:“哥,我们直男也会在乎这个?”
雍寒显然是被问住了,眼底有短暂的情绪凝滞,继而嗓音低沉地开口:“我讨厌不守承诺的人。”
问题上升到了诚信领域,谢存栩还真就有点被唬住,讨好地望着他道:“哥,我错了。”
他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湿润温热的唇息尽数盆喷在了雍寒的下巴上。
这才发现两人距离过近,雍寒略略错开目光,心不在焉地道:“你坐下来。”
谢存栩满腹心思都在他身上,这会儿对雍寒的想法琢磨不透,听见他的话,也心不在焉地往下一坐——
直接坐在了雍寒的大腿上。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谢存栩:“…………”
雍寒眼皮轻跳,一字一顿地张口道:“我是让你坐沙发。”
他神色尴尬,迅速和雍寒拉开距离,弯腰往旁边沙发里坐。
岂料距离拉到极致时,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又猛地将他带起,再次坐回了雍寒的大腿上。
谢存栩低头往自己的手腕上看。
似乎从刚才对方拉过来起,雍寒的手就一直捏在他手腕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