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应该都清楚,我在那一场事故中失去我的亲生母亲,父亲也伤了双腿。”
茶过叁巡,高子默站在主位处代替高书文讲话,在场人士都将视线投在他身上。
“当时母亲牢牢将我护在怀里,我才幸免于难,只受了些许小伤,但许多人没有我那么幸运,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一些人事物。”
已经有人想起伤心事开始啜泣,时间只能抚平悲伤,但无法磨灭伤痕,许多人的人生因为这场天降之难多走了很长一段弯路。
“事故后有一段时间我很怕坐车,总觉得像坐在了鳄鱼的背上,你不知它是会平安地驼你到目的地,还是会在中途就把你甩到半空,张嘴将你咬得粉身碎骨。”
骆希仰起脸,她的角度看不清高子默的神情,只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高子默谈起他自己的PTSD,那一年,小男孩也就十岁。
高子默在额头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平时有黑碎刘海遮住,只有和她欢爱至大汗淋漓的时候才会将刘海拨开,露出新月一样皎洁的伤痕。
骆希坐在他怀里起伏颠簸的时候,偶尔会舔吻过那一处。
“我看了挺久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也没有得到缓解,再长大一些才自己想通了,其实我害怕的不是坐车这件事,是怕生活里突来的变动和意外。
一场意外就让人的生活脱了轨,得花不知多少年,才能重新走上轨道,而且轨道的终点站已经和一开始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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