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也罢,干了这票就收手。既然这姓傅的妇人,能把染坊经营得风生水起,他聂羽冲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输给一个无知毒妇?有了那一千两,他便出去暗中经商,获些利益。
本朝不禁官员从商,但缴纳税供也要多提三成。他算了算,还是决定先干了再说。
哪知这妇人居然不怕死,才来第一日,就想着去见她那老情人。
聂羽冲冷笑了起来:“你莫忘了,你守了这么长时日,人江太医见了你一面不成?傅宝胭,当初你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你看看如今你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毫无自知之明的癞蛤.蟆?”
傅宝胭脸色铁青,“聂羽冲,我的事与你无关,滚!”
“呵呵。”
聂羽冲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这一把,一直将她推了个跟头,埋头扎进了雪里。
噗通一声,傅宝胭仰面摔下,而身后罪魁,却只是脸色冷漠而略带讥嘲地凝着她的挣扎,随后哼笑了声,扭头就走了。
傅宝胭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玄甲也沾了粒粒雪籽,很快贴着铁片,化作了道道雪水。
这铠甲过于沉重,令她行动不便,傅宝胭真想脱了这碍事之物,但身后那几个站岗的,似乎正看着她的笑话,笑他被将军推了一跟头,她咬牙,只好忍而不发,继续寻着江瓒的营帐而去。
天色昏黄,夕晖从南山脚下收拢残光,暮色笼罩岑寂的苍峦,从东天,如一泓海水,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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