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渡?”
“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你已做出决定,又何必再问。”
“什么晦?”
柳长泽没有回复。
沈是对兴修之事埋下了一份心。其一是柳长泽不可能关注到他锋芒毕露这么点小事,其二是这个词颇有深意,多用于困境之中激励,或用于谋大事之中劝诫。
是什么困,什么事?
柳长泽拨开了前方垂落的枝条,近午时的光穿过他的黑曜石手串,显得成色十足,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向沈是看去。
沈是以为他要解惑,于是微扬着头,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
日光鼎盛,照的沈是琥珀般的眼瞳,流光溢彩,不似凡人,葳蕤的绿意一簇一簇铺开在他身后,他像是玉作的精魄,剔透清亮,温润谦和。
柳长泽喉结滚动,眸色渐深:“你娘亲眼睛,也是这个颜色吗?”
“大概是吧……”沈是没防备的听了这句话,眨了眨凤眼,随口应道。
“很好看。”柳长泽漠然的转了回去,依旧是如群山巍峨的背影。
眼睛?娘亲?这都是哪跟哪,不是聊正事吗?
这种突兀的转换,让沈是再次意识到,他确实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自以为是揣度成了他刻入骨髓的习惯,以至于他没有一秒认真聆听过柳长泽的内心,完全跟不上他情绪的转换。
他被愧疚感包围了,心头的乱麻打成了一个又一个死结。
柳长泽出声打破了经久宁静。
是极轻的一声叹息,极轻的一句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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