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然后是一道惊雷,劈开了雨幕,孟洋才发现,原来今天打了很多道雷,一声接着一声的,没有停过。
他的琉璃台隔音真好,半点也透不进去。
孟洋抖开油纸伞,撑在头顶,他突然松了手。
那伞沿着露台一路被风吹雨打而去,最后被卷落下台,消失在一望无际的京河雨幕里。
孟洋已经回到了雅室。
他蹲着那个虞书远救他的刀口旁,看着地面上的一滩水,全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他没说话,也没哭,面色也没变。
只发了狂似的去抠那道口子。
雨水和他手上的鲜血交合在一起,显得可怖。
虞书远是在什么时候飞身替他挡的那一刀。
他记得太清楚了,连那日烟花响了三下都记得。
他的琉璃台,为何会听见烟花响。
原来连这都是假的。
他还因此交出了恩公的把柄……
怪不得恩公把他后路都断了。
孟洋想想,他说错了,他并不能万事都原谅虞书远。
这件事上尤其不能。
虞书远不能心里有他了,又收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虞书远脱了鞋袜,往床榻走去,她预感到了收网的时机,这一切爱恨都终于到了头,但她的心却似坠了块铁,一日重过一日。
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她往外看去,落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没有束发冠,穿的朴素又清减,手里还举着一片芭蕉叶,像极了从前孟洋满山给她摘野果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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