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的安慰。说来奇怪,周宏远平日明明对程毓的唠叨不胜其烦,此时却只希望他多与自己说说话。仿佛是视力的剥夺总要弥补,而听觉的抚慰总来的踏实许多。
程毓一直没离开周宏远的病床,别的病人都是几个陪护轮番上阵,而周宏远却没有别的亲人,他有的,只有一个程毓而已。
临床的是个做白内障手术的老太太,手术很简单,儿女却格外尽心,瞧周宏远这里只有程毓陪着,不禁好奇,问,“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怎么不见他父母在?”
周宏远心中一酸,紧接着,是磨人的尴尬,只是一个瞬间,他的头更麻木了。
程毓心里太乱了,听到这话只是挠了挠头,没在意,却也不打算实话实说,随口说了句,“父母在外地打工,不好请假。正好我没事儿,就替我哥嫂照顾着。”
程毓担心周宏远会害怕,所以哪怕是上厕所,也要提前跟周宏远讲好,吃饭更是只能托临床的亲属捎带。
医院的菜很难吃,可他们别无办法,程毓夹起一个西蓝花,喂进周宏远的嘴里,周宏远此时头痛欲裂,放射出强烈的呕吐感,提不起一丝胃口,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说自己吃不下去。
程毓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周宏远难受,可不吃饭总不是办法,只得好言相劝,费了半天劲,周宏远才勉强咽下了两口菜。
夜里,程毓担心周宏远一个人害怕,便将陪护床跟病床拼在一起,自己则睡在两张床的中间,一个周宏远随时能碰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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