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他都以为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他错了。
没多久,计英的父亲计青柏上了门。
那时,他父亲因一场风寒卧病在床,情形时好时坏,计青柏上门前,父亲终于有了明显好转。
他不知计青柏所为何事。
计家是江南造园的第一家,他们宋家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宋远洲非常客气地接待了计青柏。
“计伯父安好。”
计青柏上下打量他,“就是你小子让我家英英蔫巴了一个多月。”
宋远洲对计英的事情有些了解,在书肆之后,她就没再出过门跑过马。
宋远洲不知计青柏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低了低头。
计青柏却笑着过来拍了他的肩膀。
“我家英英既然瞧得上你,你就别叫我伯父了,等着叫岳父吧。”
宋远洲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雨越下越大了,香客们被关在庙里不敢动弹。
有小孩子甫一露出哭声,就被大人捂住了嘴。
哭声戛然而止,地面上只有叮叮咚咚的雨声不住作响。
前后一刻钟的工夫,陆梁就已经不耐烦了。
从山上搜寻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住持,而这庙里也早已被陆梁的人搜了两遍,既没有住持,也没人发现地道的入口。
藏在地下的住持,冷汗出了一程又一程,他忍不住低声问宋远洲。
“宋先生,此人应该不会再坚持了吧?他要走了吧?”
若是旁人,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地道,是该离开了,免得误了旁的事情。
再说此处有没有地道,本就是陆梁的猜测而已。
住持这么问宋远洲,宋远洲却没有回答。
他嘴抿得更紧了。
而这时,地面上的陆梁忽然冷笑了一声。
“没有地道也没有人,可真是起了。照我看,这可是个好地方,怎么会没有地道呢?”
有属下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 ...咱们找了两遍,确实没找到入口。”
陆梁的声音充满了质疑。
“这地道是多周密的设计,能让你们随便找到?”
这话说的地下的住持双手紧紧贴合起来,嘴里快速念着不知什么经文祈祷。
而陆梁就像是穷追不舍的鬼怪,追打着住持脆弱的神经。
他说了一句令所有人的倒抽一口冷气的话。
“既然找不到,那便不找了。把这个庙用火/药给炸了吧。庙炸了,地道自然用不了了。找不找得到,可不都一样吗?”
话音落地,正有一串积雨落进了地道,就流在了住持脚下。
住持脚底一晃,若不是宋远洲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已摔倒在地。
住持立刻反手握住了宋远洲,“宋先生,他、他要炸了寺庙,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计英也看向了宋远洲。
那陆梁,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果然与陆治通是父子,做事丝毫不留让人翻身的余地。
炸了寺庙,宫里的计划就要出了差错,而宋远洲和计英他们在地下,只怕也活不了了。
宋远洲在两双目光中深深吸了口气。
他抬头向北地面阻隔的地上看去。
“别担心,我出去,把他们引走。”
又是一串积雨落下,在地道中异常清脆。
住持惊愕地看着宋远洲,张口结舌。
而计英仿佛已经料到了他的话。
她站了出来,走到了他身边。
宋远洲看到了她的眼睛,那莹莹的水眸中满是闪烁的光亮。
她说,“我陪你去。”
☆、第100章 正文完结
“英英,你不要... ...”
宋远洲想要阻止计英,可话没说完,就被她比了噤声的手势止住了。
她的眸光中满是坚持。
宋远洲看住了。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他那时明明以为计英和计家是害宋家落魄的凶手,可计英就是不知缘由地让他止不住关注,止不住上心,止不住地看进了眼里、心里。
宋远洲突然想到了某天午后的一场雨,那时,宋川说若是他将她看进了眼里心里怎么办?
他那时以为决不可能,如今看来,一切仿佛命中注定。
因为,她那坚持而有韧性的目光,或许就是他毕生的渴求。
宋远洲在那目光下,忍不住低声问她。
“为什么陪我?”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发出脆响声。
计英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高挺男人。
他眼眸压着什么令人心跳加速的光亮,让计英不知怎么回答。
她咬了咬唇,半晌,声音轻如羽毛地开了口。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开... ...”
那声音飘在宋远洲耳边,夹在叮叮咚咚的雨水之中,却如响雷一般敲打着宋远洲的心。
他忽的伸手握住了计英的手,姑娘睁大了眼睛,又在下一息微微弯起了嘴角。
宋远洲手下的力道更大了,想要将她彻底攥紧握进手心,甚至扣紧怀中。
旁边住持一声“阿弥陀佛”,把宋远洲飘出的那一点念头给镇住了。
地面上的陆梁似乎有了行动,在指挥着人准备炸毁寺庙。
香客的人群里时不时有哭声传出,又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宋远洲晃了一晃。
小孔氏眼中蓄了泪,心中压了多年的话说了出口。
“当年我要嫁人的时候,是你娘让我在她死后嫁进宋家的,她说你们的父亲很体贴很温柔,她说两个孩子很漂亮,我也能有属于我自己的乖巧漂亮的孩子,她说她让人羡慕的一切都可以转到我身上来,只要我帮她照看两个小孩就可以了!可是,我嫁进宋家尽心尽力照顾你们两姐弟,我得到了什么?!”
小孔氏大睁着两只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你们父亲对我不冷不热,他眼里只有你们姐弟两个,我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他不情不愿,直到有了孩子才对我好了一些,可是因为你们两个,我的孩子没了!他明面上时时刻刻陪着我,可只当对我有愧疚罢了!他心里从头到尾只有我的姐姐、你们的亲娘!他心里没有我,枉我把心抛给了他... ...我在你们家四口人面前就是个丫鬟,就是个奶娘!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算,只能这样凄惨惶然地过一辈子... ...”
她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又在某一刻,突然恨了起来。
她禁不住恨声道:
“是你们娘害我,我是被她骗的,我本来能做官夫人,就是因为她的哄骗,我才嫁进了宋家,过这样活死人的日子!是你们害我... ...”
在小孔氏的恨意里,宋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