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毕竟羁旅劳累,头一沾枕巾便睡着。
屋中温暖如春, 梦境却寒意透骨。
谢爻又被困在冰棺里, 动弹不得, 神魂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活不了,死不掉,他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人了, 只是一味供谢砚压制鬼血的药引。
脖子处一阵锐痛,尖利的牙齿没入皮肉,疼极却喊不出口,神魂震颤不休。
“九叔,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做我的药引。”
沉冷的声音似毒舌的信子,嘶嘶游曳而上,让人脊背发麻。
脖子处的疼痛骤然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温软的舔舐,顺着颈部轮廓蔓延而下,锁骨,胸膛,小腹,甚至……谢爻本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狂跳不止——!
“砚儿你——!”
黑暗中骤然睁开眼,雪夜静谧,喘息声在幽微的雪光中蔓延。
落雪了。
谢爻睡觉不安分,手伸出衾被外,四肢冰凉,额角却浸出细细密密的汗。
雪光的映衬下,帷帐外似乎站着一个人。
“九叔梦到我了?”帷帐被人掀开,借着雪光,谢爻睁大了眼睛,将那双黛蓝眸子中的欢喜瞧得分明。
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谢爻强压下一口气,汗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砚儿,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许久未见,竟是这样的重逢,开口也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刚想起身,就被对方压住了肩膀按回去,伸在外边的手猝不及防被握住,谢砚蹙眉:“九叔的手,怎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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