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废除。 嫌贫爱富本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文字狱。周家与林家急匆匆地撇开关系也很容易被理解,然而周家在不到半年后与叶家联姻,却让这婚约的解除被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色彩。 坊间传言林家被诬一事与叶家脱不开关系,是时周逊外祖正与叶家家主于职位上有所相争。事后,叶家青云直上,与周家结亲。而原本当以正妻之位被表哥迎娶的林家小姐,在伤心欲绝下本想投河自尽,却被表哥用甜言蜜语哄了回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况是做妾?阿嫣,我心中是有你的,只是奈何形势所迫啊!你若是进了府,我这才有理由对你的家人进行照拂啊,否则……” 林小姐被冲昏了头脑,于是在表哥的哄骗下坐着一顶小轿入了周府当妾。至于表哥的甜言蜜语到底是出自真心爱慕、还是出自对有着“江州第一美人”之称的表妹的美貌的不舍,她在随后煎熬的岁月里,终于慢慢体会到。 在周府中,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迟钝——曾被她视为闺蜜、无话不说的叶家小姐,原来从一开始便妒恨于她,只是假装出亲善表象,从少女时代便常在私底下造谣于她。 风刀霜剑严相逼,周府中唯一肯对她母子二人有所照拂的也只有周逊的祖母,不过她年老体衰,照拂也有限。 周逊还记得她把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昏花着眼睛,对他笑,教他长大后,孝顺父母,为国分忧,周家的孩子,一定要有骨气…… 如今祖母已逝,母亲也含恨而去,整个周家再无他所留念之人。若非如此,周逊也不会这般激进,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周采在外间,自己在内间……周逊向后靠了靠,闭上眼。 他以冷静确保自己不会因恨意而失态。 周采在进入养心殿时便暗中打量着四周。 养心殿中的确有另一个人来过的痕迹,他远远地瞧向寝殿那边,像是要寻找到一丝口口发生过的气息。 然而那边垂着帘子,他看不清清晰。 皇帝从屏风内出来,心情似乎不错。周采方才轻松片刻,眼睛却已经被屏风上的影子死死锁住!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影! 那是……周逊的人影! 周逊……皇帝……周采脸色惨白,那一刻,他几乎要昏迷过去。 不行!周采咬着牙道,越是这个时候,便越不能乱…… 他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对,先引起皇上对他的愧疚之心,再加以规劝……周采暗暗地定下了计划。 周逊在屏风内听着两人的动静。 屏风外,周采先是对皇帝行了一礼:“周采多谢皇上。” “不谢不谢。”皇帝阳光的声音传来,“都是应该的事,你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屏风外,周采似乎微微地笑了,他故作出为难的样子:“皇上,臣这……于礼不合啊。” 皇帝道:“没事儿,是朕让你坐。” “皇上如此抬爱……”周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他像是极为感动,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臣的弟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皇上竟然还对臣……臣……” 皇帝:“……你这人怎么说哭就哭?” 周逊:…… 不知为何,他居然没有从这句话中听出丝毫的温柔宠溺,而是纯粹的惊讶与疑惑不解。 他向后靠了靠,继续听周采表演。 “臣原本以为皇上再不会原谅臣,可昨日皇上……臣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嘶……” 周采似时突然忍不住疼般,小小地痛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膝盖。 皇帝却已经不耐烦了。 “哎呀,你别跟那儿作了,你姓周,再作下去朕可得叫你周作人了。”皇帝拍了拍桌子,“让你坐你就坐,你站在那儿,好让朕仰着脖子看你?” 周采:…… 难道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周采懵了,皇上怎么不关心他膝盖的伤情? 他原以为皇帝最吃这套,瞧见脸色惨白的他,本该多出些怜惜之心……他咬了咬嘴唇,再看着屏风上的影子,叩谢道:“谢皇上隆恩。” 事已至此,也只好借坡下驴。 皇帝:“不客气。” 周采这才坐下,他站了许久,膝盖早就疼得不行。 “皇上,”周采柔声道,“周采真的感激皇上为微臣一家所做的一切。微臣说无以为报,皆是发自真心。” 他的态度称得上是不卑不亢,和皇帝说话既是君臣,又像是多年老友。 ——更像是他根本不知道周逊在屏风之内。 皇帝呷了口茶,语气也很轻松:“没事儿,朕本来也没指望过你能帮上什么忙。你也没什么能报答得了朕的东西,” 周采:? 屏风内的周逊此刻也呆了呆。 两人一人在屏风外,一人在屏风内,心里却同样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周采原本是想借“无以为报”四字表个忠心、好让皇帝感动一番。毕竟皇帝一直以来都很吃他这一套,每每听见他这般表白,都觉得他谦逊谨慎,一颗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然而皇帝今天这语气……是把这句当真了? 难不成皇帝……周采不动声色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还在生他的气? 又或者他宠幸周逊……或许,也是为了和自己置气? 不过话头已经递到了这里,周采也就圆滑地接下:“仕林之中一直对臣有许多谬赞,夸臣三岁能成文,五岁能成诗,十七岁便被点为状元,领编修修史书……然而臣一直都愧不敢当。非是因臣才华所限,而是因臣想为朝堂、为皇上所做之事无垠。皇上乃一国之君,肩负家国大事,臣只愿一生尽犬马功劳,效尽所能为皇上分忧。学海无涯非人一生所能极尽,臣这一生若能为皇上多分一点点忧虑,即使是一毫一厘,也就不枉此生……” 他这话说得文采飞扬,言辞殷切。周逊在屏风后听着他的华文彩段,心想他真是一只旷古绝今的马屁精。 ——不过在旁人的眼里,像他这样的,叫爱国忠君,且文采斐然。 周逊知道皇帝过去最爱周采这一套,视他如知己。 如心上朱砂。 屏风外的皇帝也因他这一番话微微张开了嘴,似乎像是被他这一番话所打动。 周采洋洋洒洒地说了一段,皇帝总算打断了他,眼神中有些触动:“够了。” 周采停下。 皇帝道:“论文采你虽然这辈子都比不上他,但为人能想得开,在认清自己的同时还能这么乐观,也算是你的优点。” 是嘛,有谁的文采能和语文书精……语文仙人比呢? 周采:? 周逊:? 两个大大的问号,再次同时出现在了这两人的心上。 皇帝又道:“不过你也别总想着和比你强的人去比,他啊,比你的积淀多太多了。你也挺能说的,是个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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