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边将她扶到大厅里。 路大娘断断续续地说了半天,周逊才大概明白了:“是有些寻债的地痞流氓到了你们家里来?” “对,对。”路大娘擦着眼泪道,“哎呀,我一个老太太,又哪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所以来太医院这边看看何太医和章姑娘在不在,结果这儿的人说,他们出去出诊了!还好啊,总算是在这儿碰到您了……” 路斌好好的,怎么招惹了地痞流氓? 周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又道:“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一会儿去看看……” 路大娘连忙道:“哎呀,那地方腌臜得很,怎么能劳烦您动身过去?您派些人把他们赶走就行了,不必您动身……” 她自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可旁边的侍卫却看出了端倪:这大娘看似在哭,眼珠子却一直瞟着周逊,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侍卫想要提醒周逊,可他还没张口,就看见周逊淡淡道:“跑一趟也不麻烦,汪侍卫,替我备下车。” “这……” “周公子说备车,自然有他的打算。”另一个侍卫在汪侍卫的耳边轻声道,“咱们去做就是了。” 侍卫走了。路大娘却愈发地坐立不安起来,她接连说了两次不必,可周逊只是对她笑笑,叫她不要担心。 路大娘第一次觉得,原来文化人的坚定,更让人如坐针毡! 等上了车,她就更加像是坐在油锅上了。眼见着上车的除了周逊,还有另一名面生的公子,路大娘连忙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姓查。” “哦,是查啊,查公子,查公子。”路大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两位公子是……” 皇帝一脸正直地说:“逊哥儿和我,是好朋友。” “哦,朋友,朋友。” 一路上,路大娘始终没有放弃劝退两人的企图。然而查公子和逊公子似乎格外坚定,丝毫不被她的言语所左右。眼见着路家所在的小巷已经出现在了车前,路大娘的脸色竟如白纸般的白了。 周逊刚下马车,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一人大声道:“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早半个月前我就让人把钱汇回去了,我能给你什么交代!”另一个声音似乎也恼极了。 “鲍叔说得果然没错,你如今就是想拿了钱,好摆脱我们兄弟们吧!” “你腿是伤了,可当初咱们出海的钱呢?当初你说你急着上京去找老娘,咱们哥几个也没逼着你先把钱拿出来吧?都是体谅了你的吧?你如今腿是断了,可咱们哪个家里不是靠着咱们吃饭的?咱们家里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会就这么上来找你啊!” 周逊蹙了蹙眉,他刚想进去,便被一只手拦住了。 周逊:? “再听听。”皇帝看着院子内,神情却是若有所思,全然不似和周逊在一起时的样子,“等会儿再进去。” 几人又是吵了一阵,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几人就要动手了,路大娘见查逊两人不动作,咬了咬牙,只能自己冲了进去:“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两母子啊——” “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把钱汇过去了!”路斌拄着拐起来大喊道,“你把汇钱的单据拿来,让他们颠倒黑白!” “单据……单据……”路大娘眼珠转了转,又嚎开了,“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们母子?!非要我撞死在这里——” “娘——” “让她撞去。” 熟料一个声音却在院门口响起。院子里的几人错愕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玄衣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背着手、看着众人:“路大娘,你这回要是真撞了上去,这笔钱不仅能省下来,按照道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这群人还要倒赔你钱——你说,这生意划不划算?” 路大娘虽然听不懂什么叫“人道主义”,但她没有找死的心思,说出这话来也只是为了吓唬人罢了。她张口结舌地不敢说话,玄衣青年于是冷笑一声:“撒泼耍赖的戏码也该停下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路斌惊道。 “我姓查,二十多岁,住在紫禁城附近,未婚。我为官府工作,是个公务员,每天要加班到十点才能回家。没有烟抽,也不怎么喝酒。”玄衣青年施施然地进了院子里,继续道,“我生活很规律,一觉睡到天亮,绝不把疲惫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咳。” 在说完这句话后,玄衣青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微妙的笑容。这个笑容称得上是有些诡秘,在座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一时不敢说话。 “你是路家找来的人?”为首的黑脸壮汉冷眼看他,整个争吵过程中,他只是抱着手,没说一句话。整个团体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 玄衣青年摇摇头。 “他是官府的人,既然官府的人来了,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事儿!”有一人高声道,他还要说话,却被黑脸壮汉拦下。 黑脸壮汉不信任地看着眼前的玄衣青年,道:“你是谁那边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玄衣青年微微一笑。 “为人民服务。”他铿锵有力道。 “这钱……” “你们的钱,是在这里吧。” 另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在几人说话时,玄衣青年身边的白衣青年竟然进了内屋里,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来。 他将信封放进玄衣青年的手里,看向瑟瑟发抖的路大娘。 “等等,”玄衣青年突然道,“搬把椅子来,咱们坐着,好好聊。” 他拍了拍白衣青年的手:“坐我旁边。” ……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被弄清楚了。”玄衣青年拿着那只信封总结陈词道,“既然案件双方都对此供认不讳,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案件的处理问题了。” “娘啊!”刚刚听闻了一切的路斌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路大娘自知理亏,也闭上了嘴。旁边几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汉子低声道:“其实,当家的也不容易。他腿都那样了……也想着把钱汇给我们,也就是中间出了一些状况罢了。我们如今这么对他,也有些……” “他不容易,难道我们就容易了么?老易,你别糊涂啊,他断了腿还能买个新院子住,可咱们呢?咱们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就是老易你,为这事儿,老婆都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叫老易的汉子自知理亏,闭上嘴了。可如今钱是花出去了,路斌又能从哪里拿出那几十两银子来? “做人留一线,何必……” “我们给他留一线,那个老娘们儿给咱们留一线了吗?!” “老子不比你,老婆跟人跑了,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再给老子说一句?!” 眼见着几人又吵了起来,阵势颇大。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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