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前那种屈辱至极,那种无力、绝望,那种绵延不绝的几乎将她淹没的恨意又涌上心头,阿谣在他面前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直直开口讽刺,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这里又有哪个人是我的家人?”
男人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喉头一阵阵泛苦,可最终还是说:
“孤是,孤是你的夫君。”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
阿谣倏然开始笑起来,她赞同他刚刚的话,
“殿下是夫君没错,只不过,阿谣只是贱妾,是殿下的奴才,算不得家人。”
她笑得嗓子发哑,无意多言,干脆掀了被子,挣扎着要往外走。
出乎意料的。
是他竟然没有拦她,任由她下了榻。
只是在她向着门口走去几步以后,才说:
“门锁着,别费力气了。”
他也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她的赤足上,终是提醒道:
“地上凉,把鞋袜穿上。”
阿谣背对着裴承翊,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全是些无妄的虚情假意,终是忍无可忍。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句话说完,身后的人似乎沉默了许久。
好久好久,才声音苦涩地说道:
“……那日你说,‘玉碎难全’,孤将玉佩粘好了,阿谣,玉尚且可以粘合,你、你我之间,能不能……”
男人的手里始终攥着那个小锦盒,这时已经走到阿谣身后,小心翼翼,献宝一般,将手中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缓缓启了盖子。
紧接着,盒子里的东西却让他眸光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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